一兩賞銀,如今他不過是傳了幾句話,居然多了這麼一大筆收入。
於是他猶猶豫豫,不敢接。
“讓你拿就拿著!”金成舉不耐煩了,又安慰他:“好好幹,今後比這多的銀子還有呢。待到老四和他媳婦……嘿嘿,老爺也給你踅摸一門好親事!”
千依頓時紅了臉,接過銀子,千恩萬謝的去了。
待到千依的腳步聲一遠,金成舉的嗓門立即亮了:“我說什麼來著?這門親事準行!”
盧氏白了他一眼:“這才哪到哪?不就是在一個屋裡嗎?老三跟秦氏也是一個屋簷下,怎不見得個一男半女?”
“那怎麼一樣?”金成舉不以為然:“老四是塊石頭,不開化,若是開化了,可比老三強得多?當然,阮玉也是好姑娘……”
呸!
盧氏暗地撇嘴。
老三還不是像你?弄了一屋子的姨娘加通房丫頭,外面還養一個,若是能好才怪呢。
老頭子的眼光越來越古怪了,不僅跟人見人罵的阮洵交好,還非要聘了人家的姑娘。就算是同鄉,也不至於這麼接濟吧?那阮玉是個什麼貨色?跟人私定終身,還私奔……
只可憐我的老四,被老頭子死攔活擋,讓讀書,可就是不讓他科舉,倒是抬舉老五,當我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就算累死她,七月那小賤人也休想騎到我頭上。如今更變本加厲了,為了個皇商,竟然讓老四娶了這麼個攪家精,過門第一天就捱打,如今還不讓近身……
不近也好,省得髒了我兒子!
盧氏越想越氣。
但也不能讓我兒子虧了,眼瞅著那幾個左生一個,右生一個……瞧老三那抖擻樣,八成以為將來這份家業得歸了他吧?
冷不防又聽金成舉來了句:“聽著沒?倆人在屋裡笑得開心著呢。你啊,就等著抱孫子吧!”
盧氏立即哭笑不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能找人在自己兒子兒媳窗下聽壁角的,自古至今,怕是隻有你這樣一個當家翁的吧?”
金成舉則趁她不防備抓過她的手,指尖搔著她掌心,語氣挑逗又曖昧:“你不想聽?你不想聽?”
盧氏又羞又氣,當即紅了臉:“越老越沒正經了!”
金成舉得意大笑。
盧氏也忍不住撲哧一笑。
四目相對,昨夜在心裡留下的小疙瘩,就這麼在笑聲中消解了。
——————————
阮玉做了個夢,夢到她流落到荒無人煙的草原。
她又累又餓,倒在地上,而一隻同樣又餓又累的狼捱了過來,蹲在她身邊,拿發著綠光的眼睛瞪視她……
她如有所感的醒過來,恰好對上一雙惡狠狠的眼,立即就要驚叫。
可是那雙眼的主人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一把撩起自己的中衣。
“啊……”
她的尖叫響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那是什麼?
金玦焱的右腰浮著一大片青紫。
她眨眨眼,忽然想起昨日二人在福瑞堂裡的“互動”,當即笑出了聲。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分段,竟然還發現了個錯字⊙﹏⊙b汗
☆、018走著瞧!
“你還笑?惡婦!”
阮玉依舊不可遏止的笑了一會,心道,我也受傷了,只不過沒你這麼厚臉皮,偏偏要亮出來給人看。
話又說回來,昨晚他不是沐浴了嗎?怎麼這會才想到找我算賬?
再一看,如花不在,霜降不在,丁嬤嬤也不在……
方要緊張,卻見金玦焱揉著腰往外走了。
她放下心,重新躺下。
豈料剛閉上眼,春分便急匆匆走進來:“奶奶,該起了。”
她翻了個身:“急什麼?天還沒亮呢。”
“已經卯時了,再過兩刻鐘就該去給老爺夫人請安了……”
“怎麼總請安,昨天不是剛剛請過?”
春分語塞。
晨昏定省是規矩,姑娘怎麼把這個都忘了?
阮玉剛剛發完牢騷,就發覺自己犯了大錯,偏偏這時,走到門口的金玦焱丟了句:“懶婆娘!”
她發現這個金玦焱很會給她扣帽子,從前天到現在,蕩|婦、悍婦、惡婦、懶婆娘,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有什麼新發明?
“你不願給爹孃請安?可以。待到大伯和三叔走了,我就給你一紙休書,你自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