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漫的性子,否則也不能不切實際的喜歡上季桐,還要跟人傢俬奔。可知那天奔到河邊,人家季桐連個影子都沒有,只姑娘吵著要坐船去找他。
所以她陪嫁金府,自是任重而道遠,雖然有丁嬤嬤,也不過是宮裡出來的老嬤嬤,專教姑娘禮儀的,跟過來就是為了養老,這屋裡不還是缺個管事的?而她已定了人家,便自然而然的往管家娘子方面發展了。
只是她發現,自從姑娘被抓回來,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夏至等人都說是受了刺激,今日她卻覺得,姑娘當是長大了。
以往被她護在身後,時不時還想敲打兩下的姑娘忽然間成了大人,還可據理力爭的保護她,她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原有的傲氣不覺一下子收攏,沉澱成一種大約叫做穩重的東西,而這種穩重如今有了靠山,是來自姑娘堅定而信賴的目光。
她鄭重給姑娘磕了頭,服侍她起床。
夏至等人魚貫而入,如昨日一般圍著阮玉打扮起來。
須臾,阮玉上穿胭脂色刻絲桃葉的錦衣,下系淡鵝黃鶯小褶裙,梳靈虛髻,配嵌翠赤金頭面,立在穿衣鏡前。
“今兒大太太和三太太都在,姑娘的打扮不適張揚,但姑娘是新婦,還是要添些喜氣的。”霜降如是解釋,語氣平淡而自信。
阮玉點頭笑笑,扶了扶髻旁的點翠嵌寶梅花簪:“關鍵是要帶上太太送的寶貝,這才是恰到好處。”
霜降幾人對視一眼,撲哧一笑:“姑娘現在是越來越明白了。”
阮玉心想,我何嘗是想要明白,只是在這樣的一大家子中,就算不想獨領風騷,也不能太過不通情理,適可而止才是中庸之道。而她,必然不會在此處長留,可若按照金玦焱的心意被掃地出門是萬萬不能的。所以,她只需做到不上不下,讓大家既不額外喜歡又挑不出錯,然後順利和離,也便算對原主……呃,如花盡到心意了。
當然,若是能出夫……
可是要怎麼出呢?她至今連休妻、出夫、和離的條目還一無所知呢。
唉,人家穿越,要麼就是風生水起,要麼就是苦盡甘來,不是得了忠貞不渝的愛情要死要活,就是細水長流緣定三生,哪像她,一穿過來就致力於離婚大業?
就算她前世抱定了獨身主義認定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也不至於這麼滿足她的心願吧?
怏怏不樂的出門,抬眸,驚異:“你怎麼會在這?”
門外的金玦焱氣喘吁吁,看到她,似是氣息一滯,轉瞬又胸口起伏,而且飛快的別過了目光:“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想想也是,昨天就因為二人沒有同行而遭致李氏的奚落,今日金老大和金老三兩家都在,對於好面子的金家,自是要做出其樂融融的模樣。
她打量了他一會,發現他穿著一身香色緙絲圓領箭袖束身袍子,袖口帶著護腕,後背則溼了一大片,腦袋上還沾著草棍,不由奇道:“你這是上哪了?”
“要你管?”金玦焱沒好氣的回了句。
璧兒湊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著巾子給他擦汗,那動作輕柔得就好像他是個珍貴的玻璃瓶,連語氣亦像早起漂浮的霧:“爺,換身衣裳吧?”
金玦焱奪過巾子抹了抹臉,又丟進她懷裡:“不換!”
再轉頭:“等著,爺今天就給你做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標題差個標點,既然改了,就一起吧
加分隔符2,順帶分段
☆、019引狼入室
春分和夏至立即交換了眼色……怎麼,這麼快就要抬姨娘?姑娘才剛剛過門,咱就不信他能說得出口!若是他敢……
夏至等人攥緊了拳,春分更是抱了以死明志的信念。
璧兒則立即汪了兩眼淚,小小的唇瓣微微顫抖。
阮玉懶得看這戲碼,抬步就走。
金玦焱急忙跟上,非要把阮玉落後半個身位。
待到院門口,一頂青幔小轎顫顫而來。
阮玉得意的瞅了他一眼,待轎簾一掀,她便坐了進去,然後催動轎伕:“快點,給老爺太太的請安就要晚了。”
轎伕腳下開動,一忽工夫就沒了蹤影。
金玦焱怒目圓整,於是眉就顯得更黑更亮,寶劍般的錚然。
他屈指口中。
只聽一聲唿哨過後,嗒嗒的馬蹄聲就從小徑盡頭趕來。
身形一躍,跨坐馬上。
厲聲一叱,一道黑影就箭一般向前射去。
阮玉方聽到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