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歇歇去……”
經過這幾日,姜氏已明白盧氏的心思,但是她也不好冷落阮玉,再說,鍾憶柳是什麼?不過是一個破落商戶的女兒,就算想嫁給金玦焱,那麼大歲數了,難不成還想當個平妻?到頭來,還不是要矮阮玉一頭?而阮玉,自己用得著她的地方多著呢。
於是也不幫著盧氏噁心阮玉,卻也不得罪,連忙介面道:“我就一直說要太太回去歇著,這裡交給媳婦就好,可太太偏偏不放心,連帶著表姑娘都跟著受罪。表姑娘,還不趕緊扶太太進屋?”
又轉了身,拉住阮玉,大南珠赤金簪晃得額角一片明潤,示意著她這段時間過得不錯,簡直是春風得意:“弟妹也坐著,有什麼吩咐,儘管說。你大嫂我別的不成,幹活可是好手!”
又笑著睇向秦道韞:“三奶奶也忙了半天了,要不先跟著太太歇一歇?否則三弟見了,又說我不會心疼人了。至於這裡,三奶奶儘管放心,有我跟弟妹呢……”
秦道韞從來就不會客氣,她也本就在這應個景,聽聞此言,就微施了禮,轉身離去。
她方走到門口,金成舉帶著兒子們就打外面過來了。
甫一進門,也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事有湊巧,金玦焱一抬眸,目光就直接落在了阮玉身上。
眸底旋即一緊,竟似有微光波動。
在交睫的一瞬,他下死力的盯了她一眼,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垂了眸子。
這一瞬太快,快得誰都沒有發覺。
阮玉也看見了他,只不過當她發現他時,他恰好收回了視線。
這還是打那件事後二人的第一次見面,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二人的影響,所有的知情人都顯得有點尷尬,場面霎時冷下來。
姜氏不知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見眾人都臉色不虞,急忙打圓場:“我聽說外面的鋪子都歇業了,要出了正月才開張,咱們金玉滿堂也要等到那個時候?”
金成舉撩了靚藍色淞江三梭布直裰往太師椅上一坐:“行有行規,咱們金玉滿堂自也不能例外。不過老三新進的那個鋪子需要拾掇拾掇,但是臘月不能動土,我看,待過了初五,你們就去鋪子裡瞧瞧,我總覺得中間那堵牆礙事,看能不能打通……”
兒子們拱手稱是。
金玦焱剛要坐下,盧氏便叫他過去。
“正好,你現在也算閒著了。那日我跟你說讓你帶你表妹去鋪子裡瞧瞧,看有沒有什麼可心的首飾,可是你……”
盯了阮玉一眼,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
“我只得把我年輕時的首飾挑了給她。東西是好東西,就是式樣老氣橫秋,真可惜了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如今鋪子裡打了烊,也沒有外人,你就帶憶柳去看看。也不用急著回來,慢慢挑。我聽說外面的小吃還擺著,你們若是沒逛夠,就在外面吃。憶柳好多年沒來了,也讓她瞧瞧咱們京城的模樣,看看你們當年特別喜愛的混沌攤還在不在……”
盧氏一人說得歡快,金成舉在一旁撇了撇嘴。
這個女人現在就跟著了魔似的,就不想讓兒子跟媳婦在一塊,先是有璧兒,這會又扯上了外甥女,搞什麼“雙管齊下”,當真是老糊塗了。
金玦焱聞言,自覺不自覺的瞟了阮玉一眼,但見她自在悠然的喝著茶,彷彿根本沒注意這邊的動靜,不禁怒上心頭,語氣也難免重了些:“若說要選首飾,我整日也不管這些事,三哥倒是常在鋪子裡,不如讓三哥帶表妹去……”
姜氏則不由想象了下金玦淼的風流,而鍾憶柳的確有幾分姿色,這萬一盧氏給三房做了嫁衣……
她頓時笑出了聲,惹得眾人都看向她。
她急忙掩飾的站起身:“忽然想起灶糖還在外面晾著,可別叫貓叼了去,我得去瞧瞧……”
轉了身,卻越想越喜悅,越想越招笑,只得拿帕子掩住唇,飛快的溜了出去。
“這個姜氏,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還是這麼不穩重。老大,你可得提醒著點!”
金玦鑫連忙起身,勾了腰應了。
盧氏便嘆息,摸著鍾憶柳有些粗糙的小手:“我就覺著憶柳這孩子,又懂事,又能幹,這若是我親生的閨女該多好……”
“姨母……”鍾憶柳嬌羞的喚了聲,又抬起眸子,水汪汪的瞧了金玦焱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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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夜半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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