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每說一件事都要捎帶上她,怪不得屢屢強調她的不食人間煙火,怪不得明裡暗裡的指責她沒有子嗣,又驕橫善妒,原來她才是整場事件的主角。
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
彷彿怕她聽不懂似的,李氏又輕飄飄但語重心長的來了一句:“雖然咱們有丞相大人做靠山,可這等事若是麻煩他老人家,於他老人家官聲不利啊,更何況……”
更何況他本就沒什麼官聲,你是這個意思吧?
阮玉垂眸,彎了唇角。
“再說,咱家的皇商本就是丞相大人幫忙爭取來的,若是……”
若是……只能雪上加霜了是不?被舉薦的人犯罪,舉薦之人也要跟著連坐是不?所以這事只能“內部”解決了是不?
阮玉唇角的笑意更大了些。
這便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吧?
李氏,或者是但凡目光炯炯的盯著她的人,都惦記她的嫁妝好久了吧。
是了,她嫁過來後,除了享受,也沒有做過什麼貢獻,而作為女人的要為家族繼後香燈的基本任務也沒有完成,當真要補償一下大家的損失呢。而且,無論怎麼看,她都是這個家裡最財大氣粗的主兒。
至於李氏……生意上的事,本是男人們在操心,如今連一家之主都沒有發話,她卻一直上躥下跳,真由不得人不對她“另眼相看”吶。
偏偏這時,李氏又拍起了大腿:“唉,若是沒人肯出來救急,咱們一大家子……還有大哥,難道就真要進了班房?看來得趕緊找個人算算,咱們家是衝了什麼,怎麼這兩年就沒攤著好事?我聽說最近有個很靈的算命先生……”
這兩年都沒攤著好事?是我嫁過來的這兩年嗎?敢情我才是罪魁禍首?若是我不肯出手,不僅是陷金玦鑫於不義,更是對不起全家……李氏,你這招挑撥離間還真是一箭好幾雕呢。
她彎彎唇角,就要站起。
對面忽然有人拍了桌子:“吵什麼吵?不是說這事我來解決嗎?”
阮玉立即看向他。
金玦焱突然決定出門,竟是為了……
“四弟,這怎麼成?”李氏立即反對:“家裡的生意你一直沒沾手……當然,最近雖然出了個好點子,但做生意可不是這般簡單。你看你大哥,打了多少年雁,還不是總被啄眼珠?”
姜氏又要動怒,被鍾憶柳拉住。
鍾憶柳自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此番金家虧得可不少,阮玉身為金家人,如果坐視不理,自私自利無情無義的名頭她是逃不掉了。而若是出手相助……她的那些嫁妝怕是都得填進去。而她若是沒了嫁妝,跟窮鬼有什麼兩樣?到時自己有姨母做靠山,還不是想怎麼拿捏她就怎麼拿捏她?
可若阮玉真的鐵了心,那麼她……
她是不是應該跟姨母告個假,回家看看母親?
“說什麼啄眼不啄眼,且問二嫂,如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就算再糟糕,還能糟到哪去?”
李氏語塞。
金成舉捏著鬍子沉吟半晌,忽的一拍桌子:“老四說得好!”
“老爺……”
“父親……”
“爹……”
一時之間,無數個聲音向金成舉進攻。
金成舉手一揮:“老四說得對,事情再糟還能糟到哪去?頂不濟……”
語氣頓了頓,然後望向金玦焱,語重心長:“老四,如今全家的安危都壓到你一人身上了……”
“那怎麼行?”
李氏還以為自己插了話,頓驚出了一身冷汗,然而再一看,是盧氏正衝金成舉發力:“老四還小,他懂什麼?又沒做幾天生意,能辦什麼事?別再把自己摺進去,到時怎麼辦?再說眼下明明有解決的法子,卻要費那般力氣,也不知你們都是怎麼想的。吃金家的穿金家的用金家的,金家又替你養著一大屋子人,如今不過是讓你拿出點銀子救救急,就推三阻四,倒要相公去犯險,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改
☆、276給我記住
李氏覺得盧氏這話說得太對心意了,其實她早就想這麼說,話也就該這麼說,可是她跟阮玉是同輩,怎麼好拿出這副語氣呢?不過她早就知道,家裡出了這麼大事,第一個把主意打到阮玉身上的一準是盧氏,這自以為是的老糊塗如今是幫了她的大忙了。
“太太別急……”她連忙出來打圓場:“弟妹不是沒說不行麼?弟妹,太太說得是,眼下咱家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