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李氏沒有危險。你這般篤定,而且你的歸來跟李氏的失蹤是腳前腳後,李氏……該不是你綁的吧?”
金玦焱怔住,轉瞬張牙舞爪的撲過去。
“金玦焱,你要殺人滅口?”
“我就想看看,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嗯?”
“金玦焱……救命……”
馬兒嘶鳴著,努力將步子調整成直線。
車伕一記響鞭,將這個寂靜的夜破開一道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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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氏在家磨蹭了三天,終於要走了。
臨走時哭哭啼啼,小女孩似的,弄得倆老太太還得安慰她。
金成舉到底是念著夫妻之情,狠狠心道:“這樣,讓老四待在家裡,我送你去。鄉下我也好久沒回了,正好四處看看……”
盧氏眼睛一亮,畢竟老金比小金更讓人心裡妥帖,可是又連連搖頭。
她想的是,老金這回若是去了鄉下,立即就得像羊入了狼圈,金成事跟金成業正等著啃他呢,如今不用進京,他自己就送上門了,還不得被嚼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連路費都省了。
阮玉很明白她的心思。
其實說起來,盧氏也是個很賢惠很顧家的女人,就是……蠢了點,若是她能夠不動不動的就自以為是,或許還是有點可愛的。
而盧氏可愛的一面很快顯露出來了。
她抹著淚,摸著兒子的臉:“你剛從外面回來,辛苦了那麼久,就別去送娘了,我跟三奶奶、叔婆在一起,沒事的,你放心。娘過不多久就會回來的……”
說到這,又哭。
金玦焱的眼眶也紅了,堅持要送。
盧氏堅決不讓送。
母子倆推推拉拉,盧氏抽抽噎噎的囑咐這,囑咐那,搞得生離死別一樣。
不能不說,盧氏的確是個好母親。
阮玉看著感動,差點就要開口求金成舉把盧氏留下了。
可是盧氏抽空瞪了她一眼,那模樣就好像她強取豪奪了一切於是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好吧,她錯了。
於是阮玉很恰如其分的垂了頭。
盧氏便越過她,目光落在躲在後面眼神閃爍的鐘憶柳身上。
“憶柳,你跟姨母走吧……”
鍾憶柳嚇了一跳,急忙再往後縮了縮。
要她去鄉下?那種沒有富貴沒有美男的地方?還不知要待上多久,難道是打算讓她嫁個泥腿子?雖然農民的地位比商賈高,但沒商賈有錢啊,她可不想過窮日子。
然而面對姨母殷切的目光,想到曾經的“伺候姨母”的宣言,她可憐兮兮的舉起受傷的右手:“姨母……”
盧氏終於走了,金玦焱的情緒有些低落。
阮玉也不安慰,只默默的陪在他身邊。
那天晚上,金玦焱留在了主屋。
他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阮玉沒有驚動他,只給他蓋了條薄毯。
她轉身離去時,沒有看到金玦焱睜開眼睛,默默的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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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等待的人總會覺得時間漫長,於是五月初十的清晨,天還未亮,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守門的人驚醒。
守門人迷迷糊糊的把大門開啟一道縫:“誰……”
“啊”字還沒出口,人就被撞了一下,緊接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就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他看了半天才吶吶的吐出一句:“二奶奶?”
作者有話要說: 改多處
☆、289冤頭債主
“老爺,太太……”
李氏風捲殘雲般,一路狂奔到福瑞堂。
因盧氏走了,便再沒人強調什麼晨昏定省,所以以往這個時辰最熱鬧的福瑞堂此刻一片安靜。
李氏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又狂喊了一陣子,方見金成舉步履沉穩的走出來,她立即撲上去跪倒在地:“老爺……”
這一聲後,金玦鑫跟姜氏到場了,然後金玦淼也來了。
她頓時眼睛發亮,目光灼灼的盯住他,可是他只瞅了她一眼,就先給金成舉做了個揖:“爹……”
她嗚嗚的哭著,拿眼死覷著他。然而他就跟沒看到似的,自顧自的坐在位子上,還翹起了二郎腿。
她便摳緊了松鶴延年的蜀錦地衣,哭得更大聲了。
不多時,金玦焱跟阮玉也來了。
看起來這段時日他倆過得不錯,那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