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只可惜三皇子不好出宮,否則……”
“他不過是在咱這掛個名,咱也借他個勢,不過他最好還是少出現,否則咱們真的鬧出什麼麻煩連累了他,那皇位……”點到即止,金玦焱拎起酒壺,仿似無意的問:“尹金也去嗎?”
“就知道你最忌憚他!”龐維德嗤的一笑:“他豈能不去?京城四美,春日社就佔了仨,僅這一項就壓倒青蓮社。他們僅有個季桐,不妨事,不妨事。而且尹金有個御史大夫的爹,三皇子不在,就得靠他壓場子了。”
金玦焱便皺了眉。
龐維德則不忘提醒他:“溫香也會去的,到時一曲仙人共奏,直接將他們壓倒。對了,讓嫂子也去,來個群魔亂舞,哈哈……”
“她不會去的!”金玦焱冷冷的打斷他。
“為什麼?”龐維德急了:“你知道嗎?嫂子的才名在這短短几日已是把京城燒開了鍋。我敢擔保,只要嫂子往那一坐,青蓮社立馬垮臺!”
“我說過,她不會去!”
“為什麼?四哥,為什麼啊……”
“咳咳咳咳……”蔣佑祺恨不能將龐維德一巴掌拍扁。
依金玦焱的心思,此刻絕不會允許阮玉拋頭露面,更何況她頗負盛名,人人都想一見?
即便不論這個,前有季桐,後有尹金,金玦焱可是都把人家記心上了,又豈會允許她“前緣再續”、“款曲暗通”?
當初或許是因為溫香態度不明,所以他對尹金還沒那麼大醋勁,可是現在……
偏偏龐維德還在那拍案大笑:“是我思謀不周。若是嫂子去了,四哥還怎麼跟香妹妹……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你若是娶了香妹妹,嫂子會不會同你鬧?成親那天我看她可是生猛得很,什麼都敢砸。對了,她知道你跟香妹妹的事嗎?呃,若是將來你享了齊人之福,我管她叫嫂子,那麼管香妹妹叫什麼?小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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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龐維德需要讓人攙扶著才能勉強走曲線,嘴裡還嘟囔著:“小四嫂……嘿嘿,小圓,你看這個稱呼怎麼樣?”
蔣佑祺看著他那爛醉如泥的樣子,搖搖頭:“龐七,作為兄弟,別說哥不提醒你。你啊,小心枉做小人……”
“什麼小人?什麼枉做?蔣六,你什麼意思?”
蔣佑祺懶得搭理她,攜了裴若眉上車去了。
龐維德還在後面歪歪斜斜的追趕:“蔣六,你站下,站下!我叫你呢,你聽到沒有?你站下,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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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遊的日子定在三月十八。
春日就跟孩子一般,一天一個樣。雖則僅過了半月,然而柳更綠,桃更豔,又新開了不少的花趕趟,還有那初初冒頭的小骨朵在風中招手,處處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只消一望,便心情大好。
金玦焱換了身寶藍色繭綢直綴,自覺正合春光,而那身他補做的濃紫衣袍已被壓到箱底,自己也不知為何再也不想看上一眼。
璧兒殷勤的為他整理衣襟,他則不自覺的望向主屋,心裡隱隱有一些期待,希望某人能看到自己玉樹臨風的樣子,讓事實告訴她,即便京城有四美,他也位列第一,比另一個金不知強上多少,他與她才是真正的金玉……
神思一頓。
他在胡琢磨什麼呢?什麼“金玉”,他跟她不過是……
主屋的門吱扭一下開了,似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阮玉一眼就望向這邊。
目光相對,他的心神有那麼一瞬的一蕩,緊接著對上璧兒的委屈。
原來不知何時,他竟是拂開了璧兒在他衣上忙碌的手。
他在怕什麼?
他略略一想,璧兒怨念深深。
只不過這一刻,他的注意已經轉移到了阮玉身上。
她穿著輕煙淡柳色系襟紗衣,露出淺淺一線抹胸。
僅憑顏色,就知不是他最愛的嫩黃色繡菡萏的那條。
呃,為什麼要說“最愛”?
他短暫的想了想,目光又移到了月白色繡竹梅蘭瀾邊的挑線裙子,落在翠綠白梅厚底繡鞋上。
看樣子,她是打算出去。
出去?
上哪去?
皺眉間,阮玉已經行至面前,看樣子是做好了跟他擦肩而過的準備:“四爺早啊……”
他“嗯”了聲,叫住她:“要出府?”
她點頭,繼續前行。
胳膊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