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他,已經出了公司,她現在下班了。
林赫一根根摸下她頭髮裡的小黑髮卡,“你今天插了好多根,自己知道嗎?”他遞到她的手裡。
葉霓捏著,他是這樣點滴進入自己的世界,是這樣的嗎?她坐著不動……覺出心裡有什麼東西又漸漸消融……髮卡是最樸素的樣子,因為過了他的手,此時捏著覺得不同……她沒有親人,這個男人,以後要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又一枚放在她手裡,他說,“你這是自虐知道嗎?下午我就看到。沒有提醒你,看你多久能發現,誰知道戴了一下午。”
葉霓搓著那髮卡說,“原來你拆我的頭髮是為了這個。”
“也為別的……”他低低的笑,笑意傳到耳中,令人覺得他心底也在笑。
頭髮散下來,他的手揉進她的頭髮裡,揉著,“疼嗎?”他給她按摩,帶著討好,好像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她喜不喜歡……葉霓覺出一種被寵愛的幸福,靠向他笑,一個人要是誠心誠意對另一個人,那真是什麼都能想到。
林赫不知她笑什麼,“等會你回家,明天早晨我來接你好不好?”
葉霓靠在他身前,勾著嘴角。今晚還沒過,就想預定明天。
此時此刻,這是她最親近的人,以後,他們會更近。
這一分,這一秒,這一刻,她真的很高興!
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著這一刻的默契和幸福。
“你別去找他。這件事就算了。不管他對我是真是假,咱們別和他在這事上糾纏,鬧出別的風言風語不好。”葉霓低低地說。
林赫不說話。
葉霓聽著他的心跳,有力,她慢聲慢氣地說,“咱們樓盤馬上要開售了。他鬧著一場,不過心裡也有氣。你打電話給他,就說有事咱們商場上解決,讓他儘量使手段,但如果咱們的樓他還是沒擋住,依舊銷的很好,那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大家像成年人一樣,解決問題,他也別想要金葉的股權。”
林赫的下巴挨著她的發頂,他們的樓不愁賣,就算莊殊使盡手段,也沒用。
但葉霓這樣說,有別的意思。
“你還想和他一起開發四府?”他現在都不想了。
葉霓聽出那語氣裡的不情願,慢聲說,“可是怎麼可能不一起開發,那地方,他看中好幾年了。”
“不用一起開發,我從外地找別的開放商來。過個幾年,有他後悔的時候。”
“那又何必呢。”葉霓說,“地方他一心看上,底牌也亮給了咱們。你去找別人,那不是再也沒有轉圜餘地了嗎?能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是兩個賭氣的孩子。”
經商的唯一目的就是趨利,特別是如今這個時代,彼此配合,互通有無,共贏才是上策。他和莊殊鬥,分散精力不說。別人也只會看熱鬧。
林赫低頭,一個輕吻,落在她的發頂,他的聲音也從空中傳來,“看在他去給你辦土地證的心思上,我念著他對你還有幾分真心,這事就算了。土地證也不要他的。我不想別人傳閒話,說我和他以前爭生意,現在爭女人。”
他愛她,連別人提及她的名字也不願意。
“可合作了。你以後還是會見他。”林赫說出自己真正遲疑的地方。
“那有什麼。”葉霓說,“其實他今天說那些話,我從他的角度,知道他已經付出了很多。但以我自己的標準來說,那些並不算什麼。所以你別覺得我會被他感動。沒人能夠透過感動得到真正的愛情。”
話一出口她忙捂著嘴,說太多了。
林赫看著她笑,愛情,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好聽。有點甜,就這樣柔柔沉沉地又散在了空氣中,原來愛情是這樣,無論在什麼環境,有沒有鮮花美酒燭光晚餐,一句話,就可以令人心悸,美妙的恨不能時光就此凝結。
“過來……”他沉聲說。
葉霓搖頭,拉開車門說,“我要回家睡覺了,你也早點。”
林赫坐著不動,他一抬手,就可以拉著她,但是拉住了,今晚就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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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葉霓上樓,
林赫拿出電話看了看,還是驅車,往莊殊家去。
莊殊接到電話從家裡出來,看到林赫正靠在車頭上,手裡拿著電話在發簡訊。大路無人,維多利亞時期的路燈亮在遠處。
自己家這高檔別墅,成了林赫身後襯的起他的背景。
莊殊心裡又是一陣妒忌,長個騙人的樣子,難怪騙了葉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