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因他的說詞輕笑一聲,“我授你醫術,我覺得你喚我師傅更尊敬我。郡王妃,不過是我的一重身份罷了。我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授於你,收你做親傳弟子,自認擔得起你一聲師傅。”
“師傅。”魏青恭敬地喚一聲。
謝橋臉上笑意清淡:“你是我的徒兒,皇上口諭,讓你去榮親王府給榮親王治傷。”
魏青一怔,謝橋站在他的面前,兩個人只有幾步的距離。屋子裡一片暖意,可鼻息間卻有一股冷香漂浮,縈繞不散。雙目垂斂,修長的手指揉了揉鼻子,“醫館可要去?”
“你回來之後再去。”謝橋將一卷銀針放在他的手裡:“我讓藍星護你去。”
魏青想拒絕。
謝橋不容他拒絕地說道:“藍星在府外等你。”
魏青點頭,告退出去。
謝橋望著他的背影,端起玉盞,舀起一勺燕窩羹,這樣的天兒,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冷透,謝橋毫無胃口。
“明秀,撤下去。”
明秀端著玉盞走出屋子,看著魏青站在院子外,回頭望著屋子。
“魏公子,你還有事?”明秀聲音朝氣:“郡王妃歇下了,你與我說是一樣,我待會轉述給郡王妃。”
“無事。”魏青提著謝橋準備的藥箱離去。
府門口。
藍星趕著一輛馬車候著。
魏青坐上馬車,車廂裡瀰漫著冷香,唇瓣緊抿。
馬車停在榮親王府門口,魏青下馬車,藍星跟在他的身後。魏青皺眉,卻是什麼都沒有說,拉著銅環叩響府門。
門僕開啟門,見到魏青這生面孔,詢問道:“公子可有拜帖?”
魏青溫和的說道:“在下是郡王妃的徒弟,奉皇上口諭給榮親王治傷。”
門僕立即開啟門,請魏青進去。親自領著去榮親王的院子,與門口的護衛說清楚原委。
護衛睨魏青一眼,進去通報。
片刻,護衛出來,請魏青進去。
藍星跟在身後,護衛攔住藍星:“你在外面等候。”
魏青道:“他是我的助手,一同進來。”
護衛退開,藍星進去。
屋子裡瀰漫著藥味,榮親王妃守在床榻邊,拿著帕子替榮親王擦拭嘴角,舀起一勺粥,遞到他的嘴邊。
榮親王搖頭,推開她的手。目光落在珠簾處,魏青與藍星二人進來。
“在下魏青,郡王妃徒弟,奉皇上口諭給王爺治傷。”魏青窮身行禮。
藍星拱手見禮。
榮親王妃目光在魏青身上打轉,聽到他說明身份,冷聲道:“太醫已經給王爺治傷,不必多此一舉。”
魏青道:“在下奉皇命行事。”
榮親王妃冷哼一聲,拿皇上來壓她!不愧是謝橋的徒弟,一樣令人生厭。
榮親王點了點頭,伸出左手給魏青切脈。
魏青放下藥箱,走近床邊,便見榮親王面色蒼白,極為虛弱。扶脈後,將榮親王的手放進被褥中:“王爺傷了心肺,並無大礙,多臥床休養。”
說罷,自藥箱中翻找,有對症的藥,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交代榮親王用量。
榮親王道謝:“有勞魏公子走一趟。”
“應該的。”魏青道別。
回去的路上,魏青忽而讓藍星停車:“我去買一塊墨錠。”
藍星看著他走進墨寶齋。
大約等了半刻鐘,魏青拿著一塊墨條出來。
藍星瞥一眼,收回視線,趕車回府。
魏青將藥箱送到無字樓,把榮親王的病症說與謝橋聽:“榮親王受了內傷,心肺受傷,我開了九轉丹。”
謝橋點了點頭,方才醒來的緣故,渾身透著一股子慵懶的氣息:“可有外傷?”
魏青一怔:“榮親王並未說有傷。”
“你問了?”
魏青不語。
謝橋挑眉:“行了,去用膳,之後還要去醫館。”
魏青點了點頭,退出去。
他一走,藍星進來。看著謝橋拿過魏青送來的藥箱,拿著一瓶瓶藥檢視。
果真只是少了一瓶九轉丹。
“依你所見,榮親王傷勢如何?”謝橋漫不經心地問道,語氣卻顯露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
藍星觀察榮親王的面色,受傷屬實:“受了很重的內傷,應該並無外傷。”進去的時候,榮親王是坐著的,著一件裘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