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替他包紮好,轉身就走。
倏然,露出的半截雪白手腕被大力握住。
秦驀緊緊的盯著她手腕上的一串紫檀佛珠,拇指摩挲著光滑的珠子,握著她的手力道大了幾分。
“你怎麼了?”謝橋掙扎幾下,隨著他的目光視線落在手腕上。“你認識這串珠子?”
秦驀鬆開她的手,薄唇抿成一線,嗓音暗啞:“這串佛珠你從何得來?”
謝橋想起疤嬸的防備,眉頭緊蹙,並沒有回答。
不是她不信秦驀,而是疤嬸似乎並不想透露她的資訊,所以她告訴秦驀前,得經過疤嬸的同意。
“故人所贈。”謝橋不等秦驀再問,又道:“你別問了,我不會說。”
秦驀面色陡然一沉。
“郡王不會強人所難罷?”謝橋微微一笑,眸光流轉,明亮的眼眸似流星碎玉。
秦驀凝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危險的暗芒。
……
謝橋回到碧水殿的時候,容嫣已經回來。
秦玉亦是安然無恙的坐在位置上。
容嫣眼角眉梢透著悅色:“大姐姐,妹妹在密林裡遇見郡主和藍星,便一同先回來報平安,沒有等你一起。”看著謝橋的衣裙換了,皺眉道:“大姐姐遇上什麼事兒了嗎?”
謝橋搖頭,她走出密林的時候,藍月捧著衣裙等她。待她換好後,重新梳洗一番。
否則,滿身的血汙,怕是都出不了宮門。
“滑了一跤。”
容嫣並不信謝橋的話,眼帶懷疑。
這時,秦驀帶著滿身血腥回來。
“哥哥——”秦玉掩嘴驚呼,沒有想到他會受傷,難過得落淚。不停的自責:“都怪玉兒,若不是亂走,也不會害得哥哥受傷。”
“不用擔心,我無事。”秦驀安撫道。
明帝看著帶傷回來的秦驀,倏然起身,精銳的眸子逐漸深幽,關切的詢問道:“驀兒,可抓到刺客?”
“死了。”秦驀冷硬道。
“沒有留活口?”
“不曾。”
明帝怒不可遏道:“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在宮中行兇!”隨即吩咐太醫給秦驀包紮:“幸而你們兄妹倆無事,否則,朕百年歸天后,如何向嘉善交代?”
嘉善——
原本思索著秦玉為何沒有受傷的謝橋,聽聞這二字霍然看向明帝,隨即吃驚的看著秦驀。
長公主,嘉善?
謝橋摳著指甲,陷入沉思。她總覺得事情有所古怪,疑點重重。外面對於長公主的傳言,卻是淫蕩不堪,遂養面首,最後死在面首身下,名聲臭不可聞。只因她的身份,適才不被人津津樂道。
可長公主若當真是這樣的女子,她會是刻下這幾句經文,信佛之人麼?
第六十二章 懷疑
直到散宴謝橋也沒有理出頭緒。
摩挲手腕的佛珠,她若是知深淺的人,就該明白不能再深究下去。
謝橋疲倦的靠在迎枕上,不再去想,尋思著哪日去安業寺會一會疤嬸。
容姝望著一臉倦色的謝橋,靠過去替她按揉額角:“祖父、祖母都希望二姐姐做太子妃,沒曾想二姐姐不願,將主意打到你身上。”說到此,滿面憂愁。今日原是要選定太子妃,可出意外只定下側妃。太子妃人選一日不定,她這心裡頭便不安:“大姐姐日後得小心。”
太子與皇后顯然是衝著她而來,只怕不會輕易罷休。
“嗯。”謝橋緩緩地睜開眼,清冷的眸子似古井無波,深處卻隱匿著一抹冷光。素手挑起簾子一角,吩咐車伕道:“去鎮國公府。”
容姝一怔,不知她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馬車緩緩停在鎮國公府門前,謝橋率先走下馬車,站在緊閉的府門前。
牌匾已經被摘,鉚釘朱漆大門年久斑駁。門口雖然冷清,卻並不荒蕪,似乎一直有人在灑掃。
婢女攙扶著容姝下車,一手捻著廣袖,一手三長兩短的敲門。
片刻,門扉開啟,一位七旬老者探出頭來。
容姝從丫鬟手裡拿過一壺酒,遞給老者:“去年釀造的桃花酒,如今桃樹抽新枝,便來探望故人。老翁不棄,便拿去嚐嚐。”
老者拿著酒壺,讓二人進去。
“這裡一直有人守著?”謝橋看著乾淨整潔的門庭,心中驚詫。並不像她所想那般,雜草叢生。
容姝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