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也藉著時機在坊間聲名鵲起。
……
輔國公府
容三將這段時間謝橋的作為,一一稟報給輔國公:“謝姑娘與衛小姐怕是有私怨,眼下衛小姐遇到難事沒空對付謝姑娘,倒讓謝姑娘因禍得福,小有名聲。”頓了頓,試探的問道:“老太爺,您打算如何安排謝姑娘?”
輔國公心情極為矛盾,鎮國公府歷代為武將,鎮守邊疆。而輔國公府便是為文,輔佐帝王。兩家一文一武,鞏固江山。當年他棄文從武,與鎮國公一同上戰場,鎮國公曾救他一命,算是生死之交,後結為姻親。
雖然鎮國公府坍塌,他卻對李氏與嫡長孫女並無偏見。可朱氏卻揹著他吊死李氏,遺棄嫡長孫女。
時隔十五年,容闕再娶,誕下一兒一女。
他如今尋到遺棄的嫡長孫女,也不得不諸多考量。將謝橋接回府,恐怕不止朱氏不願,衛氏也不會答應。尚書府是朝堂新貴,輔國公府雖是百年世家,可這些年不得皇上器重,剝奪實權,逐漸衰敗,不如表面光鮮。
衛如雪與謝橋又有私怨,她回府……於她亦或是輔國公府都百害無一利。
曾經鎮國公與他的交情,至多讓他將謝橋安頓好,替鎮國公留有一絲血脈。
“她生活不易,替她置辦一座兩進一出的宅院,給點銀子便可。”輔國公下了定論,不再為不能給輔國公府帶來利益的謝橋多費心神。瞅著快到晌午,起身去福壽堂。
朱氏端坐堂中,烏髮一絲不苟的綰成髻。金簪珠翠堆滿頭,貴氣逼人。這些年養尊處優,保養極好,彷彿四十出頭的年紀。
一雙眼尾上揚的眸子,平靜中隱有厲色。
衛氏陰著臉,咬緊牙關道:“雪兒才得皇上與太后賞識,轉眼就攤上人命。若是尋常人家打發就是,可那人是榮親王世子,狀告到皇上面前不肯鬆口,非要治她的罪。”
朱氏憂心忡忡的說道:“雪兒那孩子今年是流年不利,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她定會像上回一樣轉危為安。”
衛氏臉色驟變,有苦難言。手指撕扯著錦帕道:“這一切都是拜那賤人所賜,雪兒如今水深火熱,她倒是過得順風順水。”衛氏想起今早衛如雪捎來的話,眼珠一轉,錦帕按著眼角帶著哭腔道:“母親,雪兒說有一個法子能脫身。只是住在青石巷開醫館的那賤人,不知怎得得了老太爺的庇護。雪兒怕她與咱們府上的親戚,不敢妄動,讓兒媳來過問您一聲。”頓了頓,衛氏繼續說道:“母親,咱們府上與尚書府是姻親,利益共存。若非萬不得已,雪兒也不敢動父親要護的人。”
朱氏擰眉:“誰?”
“那丫頭是從清河村來的,姓謝……叫謝橋……”衛氏也想不通一個野丫頭怎得就入老太爺的眼?竟救她一命!不過也幸好救了她,正好用她來替雪兒頂項。
朱氏搖了搖頭:“族親並無姓謝的人氏,若能保住雪兒,你只管去辦。至於老太爺那兒,由我來說項。”
衛氏轉憂為喜:“雪兒那丫頭總說母親您最疼她,就像親祖母一般。誰說不是呢?嫣兒都吃味了!”她口中的容嫣便是容闕與她生的女兒。
站在門口聽到她們談話的輔國公,腳步一轉,朝府外走去。
謝橋已經被她們盯住,留在京城不妙,得另行安排。
而渾不知被算計的謝橋,送走最後一個病人。喝口水,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人拎著丟到馬車上帶走。
第十一章 燮郡王
馬車疾馳後,緩緩的停下來。
謝橋還未看清楚自己的處境,直接被拎著扔進一間屋子裡。看著眼前帶著鐵皮面具的黑衣人,目光落在他腰間別著的長劍上,不由得摸了摸脖子。
燮郡王!
謝橋渾身緊繃,他突然將自己抓來,打算秋後算賬?
黑衣人關上門離開,婢女端來幾樣精緻膳食。
謝橋原本飢腸轆轆,眼下沒有弄清楚燮郡王將她‘請’來的目的,哪裡吃得下去?
桌子上香爐裡的薰香緩緩燃燒,那點猩紅的火星子,彷彿燒在她的心頭,心裡面一陣煎熬。
她素來是急性子,要殺要剮,直面而來她倒不會如此忐忑不安。
吱呀——
門扉推開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側頭望去。
日光裡,他穿著黑色滾金邊常服,身形挺拔,那雙修長而有力的腿朝她邁步而來,悠閒從容。
謝橋視線上移,看進他的眼裡。
這一雙眼冰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