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被除,配上一味藥,不說能全然解毒,可保你性命無憂。而你如今依舊毒不得解,把藥給了郡主罷?”
秦驀濃若黑墨的眼眸不復陰寒銳利,深深地、冷冷地凝視她。嘴角微揚,好似帶笑,又彷彿暗含譏誚:“能不能治。”
謝橋眉心一凝:“郡主的毒,我沒有十全把握,只能一試。”
方才的話秦驀並沒有否認,看來幾年前師傅回京,定是給他治病。
秦驀擱下公文,隨手斟一杯酒,酒水香醇,白玉瓷杯幽幽發出瑩潤光澤。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不疾不徐的說道:“明日午時。”說罷,一口飲盡杯中酒水。
這一次,沒有再拎著她離開。
秦驀親自送謝橋回醫館。
而在一旁候著謝橋的輔國公,看著謝橋從秦驀的馬車上下來。藍星抱著一口箱子放進醫館,對她的態度也極為的恭敬,不由得皺眉。
她什麼時候攀上燮郡王了?
第十二章 認親
輔國公坐在簡陋的醫館裡,容三守在門口。
謝橋正用茶水沖洗茶具,手法嫻熟漂亮,如行雲流水。儀態端莊秀雅,並不像出身鄉野的粗鄙丫頭。
輔國公心中遲疑的一個決定,有了打算。
起初謝橋對他並無用處,反倒是麻煩。重要的便是因著她在鄉野間長大,她若認祖歸宗,身為輔國公府的嫡長女,便是代表輔國公府的顏面,沒有足夠的教養與學識,只會丟他們的臉。所以得知朱氏與衛氏的計劃,他也未想過將她接回去,打算安排她出京。
眼下她與燮郡王有牽連,舉止談吐處處顯露極好的修養,令他改變主意。
“謝大夫這一手茶藝出眾,琴棋書畫上必定也有所精通?”輔國公頗為和藹的說道。
謝橋謙遜道:“略懂皮毛。”
“令尊把你教養得極好。”輔國公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的醫術是跟著令尊學的?”
謝橋手上動作一頓,神情有些落寞的說道:“我從小便沒有父母,是師傅將我撿回去,教養我長大成人。”從脖子裡掏出一塊玉墜道:“師傅說撿到我的時候,身上穿著綾羅綢緞,這塊玉也價值不菲,猜想我必定是出身富貴。若不將我教導好,他日得幸與親人相認,我若目不識丁,會丟他臉面。”
最後一句話似戳中他的心事,輔國公頗為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我的孫女也自小丟失,尋這麼些年都沒有線索……”說著仔細看一眼她手中的玉墜,輔國公突然神色激動道:“你這塊玉與我孫女的倒是有些相像,不知背面是否刻著一個‘華’字?”
謝橋頷首。
輔國公怔然的望著這塊玉墜,此刻有信物印證,心緒反倒不平靜。不禁憶起小容華喜愛趴在他膝上作怪的情景,眼眶有些發熱:“這塊玉是你外祖在邊關偶得,特地雕刻成玉墜,作為你週歲禮物。我親自在背面刻下你的名字,在寺廟開光佑你平安。孩子……你是輔國公府丟失的嫡長女容華。”
昏暗馬車內,謝橋一頭烏髮垂腰,美眸宛如清泉,清冷無波。
寬敞的馬車內,楠木小几,玉石杯盞,柔軟錦緞在光線下流光溢彩,處處顯露富貴。
誰曾想過,當年她一心想摘下光環迴歸平靜生活,有一日會為踏入高門而工於算計?
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苦笑,京城權貴雲集,一個衛如雪便如此難纏。這場官司讓她明白權勢靠山的重要,既然遲早她都要回去,何不早早利用輔國公府嫡長女的身份?
目光淡淡掃過閉目養神的輔國公,他這麼爽利的接她回去,只怕更多的是因為燮郡王?
不多時,馬車緩緩停下。
謝橋踏下馬車,望著‘輔國公府’四個金色大字。神色微微恍惚,終於來了。
比她計劃的早了許多!
“小姐……”明秀憂心的喚一聲,這高門大宅內都是吃人不吐骨的地兒。小姐這一選擇,不知是對是錯?當下有些後悔替她打探輔國公的身份,不然小姐也不會順勢與他們相認。
謝橋嘴角微勾,安撫的朝明秀淺笑。
輔國公吩咐門僕:“去通知老夫人與大老爺去前廳。”轉而對謝橋道:“進去罷。”
謝橋跟隨輔國公入府,一路走去,婢女、婆子、奴僕紛紛側首打量。
謝橋恍若未見,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
大老爺不在府邸,而朱氏遣人打聽謝橋的訊息,和衛氏說的差不離。沒有問清楚輔國公,她總有些心神不寧,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