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到,也沒辦法知道喬奕澤是什麼表情,只是坐在房間的地板上,和他靠在一起:
“有的仇恨是能忘記的,媽媽依然喜歡你。”
不能,他不覺得仇恨能被忘記,至少在喬老爺子身上,反而愈加嚴厲。
喬奕澤看著面前的那碗雞蛋炒飯,原本已經流乾的眼淚又一湧而出,哽咽著說:
“好,我聽你的。”
這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對他這個弟弟倒是很有兄長的風範,無論什麼時候都像是他的港灣。
現在喬奕澤十八歲了,能做很多事情,也能照料這個行動不便的哥哥。說不上現在的自己能獨當一面,卻也能像個大人一樣的,給予兄長最好的關心和照顧。
不過十多分鐘,喬奕澤就做好了炒飯和蔬菜湯,端到桌子上面對面和他坐著。
喬景延象徵性的誇獎了一句:“手藝不錯啊。”
那是當然,以後要承包媳婦兒喬輕的所有食物,喬奕澤雖然是這麼想的,在哥哥面前還是知道收斂,拿了小勺子從他的碗裡舀湯喝:
“你說不錯,我就覺得不錯了。”
喬景延吃飯的聲音安靜又文雅,兩個人大約沉默了十多分鐘,喬景延才和喬奕澤提起了一件事情:
“下週三爺爺要在公司給表弟過生日,你要出席。”
喬奕澤的表弟周承天和喬奕澤同年齡,表弟只比他晚出生一個多月,這次周承天回國呆了很久,聽說不打算回去,這次聽說爺爺要帶著周承天去公司慶祝十八歲生日,大概也明白老爺子心裡在打的什麼算盤。
喬奕澤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把湯喝了,有點不開心的應了一句:
“我不太想去。”
可是話說出來,他想了想又說:“但是必須得去是吧,大人的世界,我不太懂啊。”
他強顏歡笑的把勺子裡的湯喝的咂咂作響,對著喬景延笑了笑:
“送點什麼給他?”
喬景延沒有回答,只是聽到他故意把自己的動靜弄的很大,知道他心裡叛逆和不想去的那些小心思,說到:
“喜歡送什麼就送什麼。”
喬奕澤沒有心思去想送什麼,像禮物這種事情,恐怕爸媽早就已經替自己準備好了。
——
他腦子裡就只想著期中考試和即將到來的聖誕節。因為這兩個都和喬輕有關。
週末家裡沒人,他的生活過的更是輕鬆,週六和卓越去騎了一天的沙地車,回來的時候骨頭都要的散架了,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天,複習對於喬奕澤來說,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對各種考試一向很重視的喬輕,這次比上一次更重視,週一早上收掉作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自己所在的考場,這次喬輕的考場還是在理一班,綜合分數不差的喬輕,基本都是在一班二班徘徊。
她看完考場回去的路上,就被喬奕澤在轉角處逮住了:
“幾班?”
“理一班。”
喬奕澤皺著眉頭,兩人是不在一個考場的,看的出來喬奕澤想說什麼,喬輕先提醒了一句:
“我不能給你抄試卷。”
喬奕澤對自己女朋友的這個思維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即就彎下腰問她:
“我怎樣做才能改掉我在你心裡只會抄作業的形象,嗯?”
喬奕澤有點兒無語,看小角落裡沒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鼻子:
“這次希望我考幾分?”
喬輕不會回答這種給他壓力或是決斷的話:“好好考。”
無論幾分都好,努力了就已經很好了。
“我有點慌了。”喬奕澤故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湊到喬輕耳邊問,“萬一考零分,你還喜歡我嗎?”
喬奕澤看喬輕有點想躲避,馬上抬手把她堵在角落,不讓她走,看著她紅紅的耳根子,在她耳邊又問了一句:
“喜歡我嗎,嗯?”
喬輕耳朵裡全是喬奕澤壓低了嗓音,在她耳邊低語的聲音,那溫熱的氣息掃在耳朵上,掃在心尖上,輕飄飄的,軟綿綿的,她耳根子通紅的看著自己的腳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但還是希望他能考好,能成好學生。
喬奕澤彎著腰看她落到地上的眼睛不敢看他的眼睛,抬手把她的下巴抬起來。
“二十四。”
喬奕澤看了一眼她粉色的唇瓣,嚥了口唾沫,後來還是隻敢拉過她的手背吻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