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坐回去,闔著眼只裝不知情。
孫掌櫃等人也是又冷又餓,有了暖和地都有點犯困,沒一會便酣聲四起。杜葉不困,可也不敢睜著倆眼盯著自家六爺,索性也閉上眼,只支著兩耳朵,等章哲吩咐。
姜辛睡著睡著,恍然有人扳了自己的肩膀。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睜開半扇長睫,見並無異樣,心知自己在馬車上,大抵是如意不小心碰著她了,也就沒在意。
因是靠著人的肩膀總比靠著車壁舒服,她也就沒掙扎。
可原本放在膝上的手又被人捉住了。
她的手一直沒能回暖,又冷又冰,粗大腫脹,被凍得狠了。捉住她手的人卻只是大手,幾乎將她的小手整個都包裹在了手心,他指節修長,根骨分明,乾躁而溫暖,比手爐都好用。
可姜辛卻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這是男人的手。誰?
章哲不防姜辛這麼警醒,才一碰她就醒了,睜著兩隻黑溜溜的大眼,那疑惑的質問幾乎要跳出來。
他忍笑,朝著對面示意。
姜辛彷彿被噎住了似的,不敢大動,卻極快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這一動方發覺自己竟半個身子都偎在他懷裡,頭也是一直枕著他肩膀的。
姜辛又羞又氣,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推到車下去。章哲卻湊過來,伏在她頸邊道:“噓,你想讓所有人都瞧了去嗎?”
姜辛轉動眼睛,知道車裡人多地方小,誰有什麼動靜,沒準就把旁人驚醒了,只能吃個啞巴虧呃,貌似吃虧的是章哲她飛快的瞪了章哲一眼,做口型示意:“離我遠點兒。”
章哲並沒糾纏不放,只是扔了一個小瓶子到姜辛懷裡。看確實沒人盯著他二人瞧,姜辛才面紅耳赤的把小瓷瓶拿起來。有心丟還給他,又覺得這裡定有蹊蹺,不能再以著自己的小性胡亂冤枉人,好歹等自己弄明白了再發作吧。
姜辛拔了小瓶塞,放到鼻端,立時一股藥香撲鼻,她便知道這是凍瘡藥。
姜家雖是大戶,主子們用不著自己沾冷水,但幾個爺們都在外行走,難免要預備凍瘡藥,再說底下的奴才們沒有主子們的好待遇,年年凍爛手腳的大有人在,姜辛不會無知到連凍瘡藥都不認得。
把小瓷瓶裝好,姜辛垂眸瞪著自己已經凍得發紅腫脹的手,彷彿剛才那抹暖熱還在。對於他這份有些過了頭的關切,姜辛五味雜陳,半晌,她側過頭想和章哲說聲謝,可他又拿上喬了,靠著車壁,闔著眼睛,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姜辛只好作罷。
章哲雖闔著眼,其實一直在偷偷打量姜辛,見她和戒備的小兔子似的聞那藥膏,就說不上來是怎樣溫軟的情緒,隨著她一舉一動,他的心都跟著牽扯,要不是有旁人,他又想逗她了:她就那麼信任他?也不管是什麼藥,就敢聞?萬一是迷藥呢?
看著謹慎戒備,其實就是個糯米糰子,純淨得一眼就能看透,偏這小模樣撩人,氣她有,恨她有,到最後還是憐她佔了上風。
看她面色羞愧,欲言又止的不住看自己,章哲差點破功。好不容易忍了,就見姜辛低下頭去,十分愧悔,便又不想逗她了。
她一個小姑娘家,和他不能比,誰讓他是男人,打小就被教導雄鷹就要在天上飛,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她畢竟初次出門,心裡不定多忐忑多恐慌。不論別的,光是這一路她吃的苦受的罪,只怕比這十幾年加起來都多,怪可憐的。
第129章 、贈藥
姜辛是被餓醒的,睜開眼,發覺馬車還在走,她問如意:“什麼時辰?到哪兒了?”
問出口才想到睡著前身邊坐著的是章哲。誰想卻聽到如意說話的聲音:“小的也不清楚。”這荒郊野外的,誰知道什麼時辰又到了哪兒?只聽章哲說還要走上二三十里才有個鎮子,馬車便一直沒停。
孫掌櫃接話:“多虧了章六爺,他對這一帶倒是熟悉的以,再走小半個時辰,咱們就可以到客棧歇腳了。”
看來大家都歇息過一陣了。
章哲爽朗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既是一路,便是有緣,孫伯再這麼客氣,晚輩可生受不起了。”
孫掌櫃語氣裡滿是輕鬆:“唉,我老了,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輩又比一輩強,透過你,便知道這話確實在理了。看著你年紀輕輕,這談吐不俗,是個有學問的,又對這什麼……哦,輿圖,這麼有研究。從前我只當這東西是官家才有用,沒想到這出門在外,有這東西就跟有了嚮導一般,省事便宜多了……”
孫掌櫃說著,又問姜辛:“許家小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