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
章哲攬著她的腰,用手輕輕理順著她的長髮,道:“急什麼,若是時辰到了,自有人喚。”
姜辛被他理得舒服,一時有些貪戀這份溫暖,竟捨不得起來。可又不敢和他對視,只好眯上眼睛。
她承認他說得對,安辰等人年紀小不知事,可秦媽媽一向極守規矩,不可能誤了時辰。那……她就再靠會好了。
章哲看姜辛的神情似是十分舒服。
彷彿他撫的不是她的頭髮,倒像是摸的小貓身上的毛髮似的。
心裡極是溫暖,又有點兒想笑,怕她不小心再睡著了,便逗著她說話:“你頭髮倒是又黑又亮,我記得第一回見你,你頭髮可是枯黃著的。”
姜辛掀了掀眼皮,只答了一個“嗯”字。她知道她從前醜得不忍直視,不用他提醒好吧?
章哲的手時不時的就拂到姜辛的肩背,姜辛也沒有迴避的意思,章哲便在她肩背上停留的時間長了些,道:“橫豎沒到時間,我替你捏捏肩吧。”
姜辛也就不作他想,受寵若驚的睜開眼道:“這怎麼好意思,本來應該是我給你捏才是。”不都是妻子服侍丈夫嗎?
章哲笑道:“得了吧,你那小細胳膊,能有多大手勁?捏也捏不舒服,我還怕累著你。”又摩挲幾把她的頭髮,姜辛也就乖順的闔上了眼。
等到她意識到章哲“狼子野心”的時候已經晚了。
第248章 、報李
送上第二更。
本來是起了個大早,結果姜辛還是趕了個晚集。
她怨憤的瞪著始作俑者章哲,他卻早施施然下榻梳洗去了。
姜辛摸摸自己痠疼的腰,心裡把章哲恨得要死,可秦媽媽已經把元帕收了去,又笑眯眯的吩咐安辰四個人服侍,她只能撐著要散架的身子骨爬起來。
安辰一邊替姜辛梳頭一邊道:“才過了一天,怎麼感覺奶奶變漂亮了。”
姜辛輕啐她道:“油嘴滑舌,就是沒一句實話,隨你怎麼逢迎,我是不會多給你一文錢的。”
安辰笑道:“奶奶這可是冤枉婢子了,婢子只是實話實說,有感而發罷,不信您讓安月她們瞧?您這雙頰紅潤,連胭脂都不必了,還有這水汪汪的眼睛,比那清澈的湖水還要美,還有您這肌膚,像是抹了一層珍珠粉似的……”
安月、安季、安年也都湊上來瞧了一回,紛紛點頭:“安辰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奶奶可不是比昨日精神多了。”
把個姜辛羞得彷彿大街上耍百戲的猴兒,被她四人瞧了個遍,沒好氣的把她們都攆走,笑罵了一回,不經意的往銅鏡裡看了一眼,她自己也怔住了。
銅鏡裡是個笑靨如花、眉眼含情的幸福女人。
不能不承認,此刻鏡子裡的自己是安閒、幸福的。
姜辛怔在那裡,她想,就算以後她和章哲橫生齷齪,夫妻反目,可這一天,這一夜,她和他有過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和諧和美好,也算值得了吧。
安月進來問:“奶奶,可要用早飯麼?”
章家人少,一大家子都是用大廚房,除了老太太那兒單獨設了個小廚房,旁人都沒這份殊榮。可各院都有個茶水房,一年四季都生著爐子,灶上燒著熱水,做些簡便的吃食還是可以的。
秦媽媽也看向姜辛。
按道理,他們是新婚,一大早就要去老太太房裡敬茶。此刻時辰已經將將好,不能再耽誤了。可要說讓姜辛餓著肚子去,這話秦媽媽說不出口。
姜辛不以為然的道:“都有什麼?”
安月回道:“只有奴婢早起熬的紅豆粥,還有幾個昨晚剩的饅頭、花捲。”其實剩飯是為她們自己備的,但姜辛問,她不敢不說。
姜辛道:“給我盛一碗粥吧。”
秦媽媽便示意安月下去準備,替姜辛插戴好首飾,小聲提醒:“奶奶也去請六爺一聲兒。”她意在提醒姜辛不該自作主張,章哲還在呢,這事總應該問一下他的意思。
六爺未必沒有體恤奶奶的意思,由六爺說出“吃過早飯再去”的話,總好過奶奶自己說。
姜辛沒什麼誠意的道:“喔,我疏忽了。”
秦媽媽嘆氣。姜辛閨中未嫁就極有主意,老太太特意把自己的身契送給姜辛,除了是讓自己能得她全部信任外,不可謂不用心良苦,說到底不還是擔心她,所以讓自己好生服侍麼?
秦媽媽小聲勸:“奶奶疏忽一次也就算了,可下回還是多問六爺的意思。這人說話得講究技巧,自己爭取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