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位置,在京城裡娶個名門貴女一點兒都不費事,何必費勁巴拉的要娶一個姜家病秧子?
而且甫一回燕城,就聽說姜家不願意結親,章賢非得要娶,還做出了提劍上門逼親的蠢事來。章二太太氣得簡直要吐血。
這還不算,章賢內心不憤,竟然跑到薊州去和人家小姑娘一般見識,沒能出得了氣,還動手把人打得命懸一線。
這要不是她自己的兒子,章二太太都能去告官,非得把這樣仗勢欺人、心胸狹窄、小肚雞腸、沒有腦子的人扔進大牢裡,好好讓他受受教訓不可。
可這竟然是她嫡親的兒子做出來的事,章二太太氣憤之餘,全歸結到了章老太太身上。這幾個孩子,全是老太太養大的,尤其是章賢,打小生得聰明伶俐,章老太太就非得抱到她身邊,害得她們母子二十多年都不冷不熱。
她要教養得好也成?雖說是功成名就,可看看他做出來的事,沒一樣能讓人稱道的,隨便舉個例子,都要遭人詬病,這就是老太太的功勞?
章二太太煩躁的用長指甲捏捏眉心,對著下首的婆子們道:“你們把帳冊放下,容我看看再說。”
章家面上風光,其實內裡一片狼籍。
章二太太對章老太太的行事,實在是隻能嗤之以鼻。
要說她看似精明,其實就是個蠢的,章家幾代人都在朝中為官,於庶務上都不大精通,就算有幾兩俸銀,也不過是勉強飢寒,能抵什麼用?
這幾年也就出了個章三老爺,於做生意上頗有手段,幾乎把商鋪開到大江南北,不知賺了多少雪花銀。
可偏偏老太太提都不讓提,更別說當成一家人看了。
庶子又怎麼?你當初沒本事,讓人從姨娘肚子裡爬出來了,怎麼沒使出當年搶孫子的本事,把他握在自己手裡任意拿捏?
再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也好吃好喝的給人家養到成年,甚至捏著鼻子替他尋了門稱心如意的親事。
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後一步她不走了,非得把三房分了出去。
章三老爺也爭氣,沒幾年,不僅自己立了起來,連帶著原本菲薄的家業也厚實起來。章二太太知道章二老爺幫過章三老爺,他連猶豫都沒有,就送了十萬兩的辛苦費。
這還是親兄弟呢。
依著章二太太的想頭,如今人家三房翅膀硬了,你好歹低個頭,大面上過得去,不怕章三老爺不彎腰。有個孝字壓著,她是正經的嫡母,章三老爺再怎麼硬氣,不也得心裡苦,臉上甜的孝敬她?
偏偏老太太假清高,提起銀子就是一臉不屑,以至於現下要替三郎娶妻,連點兒像樣的聘禮都沒有。
三郎都如此,女兒的嫁妝就更好不到哪兒去。
一想著自己生了三個兒女,三郎不親,六郎長年不在家,女兒又總和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章二太太就滿心絕望。
人生過半,她越活越沒奔頭了,怎不叫人灰心喪氣?
管事婆子丫鬟們一退下去,花廳裡才算清爽了些。章二太太勉強舒服了些,即刻命丫鬟:“把窗子開啟,炭盆也都撤下去,再另薰一爐香來。”
人太多,什麼樣的味道都有,混合在一起,那花香、果子香也沒法沖和。
她也明白,章老太太話說得漂亮,這是她的兒子要娶媳婦,為了不落埋怨,索性全權交給她,可其實老太太心裡憋著氣,成心為難自己呢。
姜家的親事,老太太也未必滿意,可她樂得做好人,就在聘禮上拿捏人。孰不知拿捏不拿捏姜家不知道,但拿捏到自己是一定的。
章二太太這人最是要強,也最好面子,若是讓人知曉她替兒子娶媳婦,聘禮簡單寒酸,只有十二抬,還都是花裡忽哨,最不中用的東西,不得讓人指著脊樑骨罵死啊?
她也恨不得扔了這燙手山芋,可誰讓那是她自己的兒子呢?說不得只好搭上自己的私房。
但到底搭得不情不願。
一來三郎領不領情還兩說呢,二則這搭得心寒。憑什麼大房的兒女婚嫁,公中慷慨大方不說,老太太自己也私下掏了腰包添補,到了自己這兒就非得摳自己的嫁妝呢?
章二太太不憤。
偏章姜兩家親事訂得這麼近,非要在六月份前就把人娶過門,她便是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憑空變出銀錢來。
章二太太心口發悶,一連灌了兩口涼茶,還沒等腦子稍微清爽呢,又聽丫鬟報:“二太太,姜家二太太要見您。”
章二太太一聽就惱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