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的,爺願意給,那便是你的,不該你得的,你便想都不要想,聽清楚了沒有?”
胡氏渾身一震,眼睛一閉,眼淚就流了下來。她還當自己是他手心捧著的絕世明珠呢,豈不知褪去那層表面的光澤,她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這哪裡是對待妻子的態度?分明是沒把她當人,而只是一隻不聽話的狗,勒著她的脖子讓她點頭,唯他命是從,否則他便要了結她了。
胡氏不斷的點頭,首飾釵環丁當作響,落了一地,她頭髮散亂,眼淚婆娑,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章賢嫌惡的把她扔到地上,道:“來人,請你家姨娘下去好好打扮打扮,跟我去見老太太。”
胡氏重重跌到地上,只覺得尾椎骨都要摔裂了,她死咬緊著牙,才沒敢痛撥出聲。
章賢對她毫無憐惜之情,她腦子再好用,此刻都只剩下了害怕和懊悔。
聽說要帶自己去見章老太太,剛松的那口氣又提了上來。連章賢都如此震怒,老太太會什麼樣兒可想而知。
胡氏自忖這回自己不死也得去層皮,可她不甘心。
不等丫鬟來扶,胡氏撐著跪起來,朝著章賢道:“三爺婢妾悔不當初……”她說著雙頰淚流,上氣不接下氣,勉強抹了把淚,才又哽咽著道:“婢妾願意贖罪,可是聰哥兒兄弟倆……是無辜的。”
總不能因為她,而讓他們兄弟遭受了牽連。
章賢冷冷的道:“他們也是我的兒子。”
他當然知道怎麼樣是對兒子最好。
胡氏愣了愣,頹然的垂下頭,咬著唇道:“是,可婢妾也是一番苦心,三爺……”她抬臉望著章賢,囁喏著櫻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吳嫂子……到底是什麼人?她居心叵測,害婢妾給三爺丟了臉,婢妾恨……”
她這回是白來燕城了,以前的全部算計都化成了流水。
什麼吳嫂子,吳通無,就是沒這個人啊,也不知道是那個該千刀的,要這麼害她,等她查出此人,定將她千刀萬剮,以報今日之仇。
章賢冷笑了一下,平時他不把胡氏的小心機放在眼裡,那是因為他喜歡她,可再喜歡她,壞了自己的大事,她也該死。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拿兩個孩子試圖打動他,又推出一個共同的仇人來拉攏他對她的憤恨,她也算女中諸葛了。
可惜……章賢此刻最恨的不是那什麼子虛烏有的吳嫂子,而是胡氏,她自己還全然不知呢。
章賢道:“你都不知,怎麼反來問我?”
“妾……”胡氏委屈的道:“她手裡有章家的牙牌,說是老太太身邊的管事媳婦,妾身核對無疑,這才信了的,不只婢妾,就是成管家也瞧過的……”
章賢眉眼聳動:“牙牌?”
他招手叫人,過一會兒拿了一枚牙牌過來,遞到胡氏跟前道:“是這樣的嗎?”
胡氏拿過去仔細的看過幾遍,點頭道:“和這枚一模一樣。”
章賢便知有內鬼。
他目光始終停留在胡氏臉上,看得胡氏莫名其妙的心虛,她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有點兒承受不住章賢這般凌厲的目光。胡氏眨了眨眼眸,恰到好處的露出柔弱和委屈來。
章賢猜到了是姜辛。
女人的身份,除了姜辛,沒有誰會和他有這麼大的恩怨,非得把胡氏繞進去,不遺餘力的破壞他的名聲。
章賢不去考慮她,只是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執念以及這麼大的膽子罷了。聽胡氏描述那吳嫂子的大致模樣,與姜辛肖似的只有“瘦削”二字了,可章賢敢肯定,一定是她。
怪不得他去姜家時,姜辛避而不見,他百般探聽,也只說她不在燕城,去了許大舅家。是他疏忽,倒給了她回馬殺往武州的可乘之機。
章賢冷笑。
她與胡氏前後腳回來,腳程再快,這會兒也飛不到天邊去。章賢喝命胡氏退下,他則大步出門,命人備馬,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將姜辛抓回來興師問罪不可。
第172章 、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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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坐在車上,由姜苗駕車,出了城東門直往薊州趕,走了沒多大會兒,姜辛卻叫姜苗停車。
姜苗不解:“姑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