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的診斷,無憂公子絕對相信,眼前的姜辛絕對是假裝的,說到底還是想逃,可惜功力不足,耐心不夠,這一旦達不成目標就惱羞成怒,實在是城府太淺。
不但不會做人,說話行事更是毫無章法,他分分鐘能找出藉口弄死她。
無憂公子輕笑,眼神一下子就冷下來:“你剛才教訓奴才們的時候,口口聲聲的說著什麼規矩,可我看,你自己的規矩也不怎麼樣。”
姜辛委屈的道:“我怎麼能和她們相提並論,我……”
無憂公子打斷她:“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影響不了本公子什麼。”
等無憂公子離開,姜辛把屋裡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荷香實在看不過眼,便勸道:“姜姑娘,您省省吧,吃過的教訓還不夠您長記性的嗎?跟公子做對,能有您什麼好?公子不是沒有感情的人,您對公子好,公子自然不會虧待您。”
姜辛滿目疑惑的看她:“你的他的丫鬟,我怎麼相信你是為了我好。”
“……我就說你不知好歹,我若不是為你好,我圖什麼?”
姜辛一把抓住她問:“你告訴我,你圖什麼?你想要什麼?”
“我……”荷香猶豫了一瞬,道:“我沒什麼可圖的。”
姜辛迫切的道:“怎麼會?是人都有要求,你也不能例外,你要金銀珠寶還是名分地位?只要你提,我都可以給。只是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荷香搖搖頭,她真覺得,現在的姜辛比從前更可憐。她依然自欺欺人的相信著她和公子之間有著纏綿悱惻、關係匪淺的緣分,仍然不顧頭破血流的往前衝。她的執著還是那樣濃烈,可惜用錯了方向,讓人不忍猝睹。
可她真不能幫姜辛什麼,既不能放她走,也不能挑破真相,更不可能幫她什麼。
荷香道:“姜姑娘,我真的愛莫能助。”
第358章 、鋪墊
送上第一更。
姜辛把荼蘼院砸得幾乎成了修羅場,她頭髮散亂,眼神明亮,頭上課著洇血的紗布,撐著可笑的身體,像個可憐又有讓人佩服勇氣的困獸。
荷香和荷田早就躲開了。
她在盛怒之下,全無理智可言,她二人對她亦沒多少真心和真情,誰也不會為了勸她而搭上自己,是以她倆只以明哲保身為上。
荷香甚至離得遠遠的,實在不忍見這樣激烈的場景。
荷田嘆口氣,遙遙的望著姜辛,道:“怪可憐的。”
誰說不是,就像看見一隻可憐的蒼蠅,不停的攀爬,不停的撞著禁錮,就是找不到出路,既煩它一次又一次的鼓起勇氣嘗試,又可憐它哪怕撞死也逃不出這透明的籠子。
荷香不吭聲。
荷田用胳膊肘搗了她一下,道:“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一向挺同情她的嗎?”
荷香扭轉身子不看荷田,只瞪著遠處的天邊發呆。
荷田探頭問荷香:“哎,你到底怎麼了?”
荷香又往一邊挪了挪步子,搖頭:“沒怎麼啊,只是不知道怎麼答你的話。”
荷田驚訝的看到她眼角的亮光,不由的道:“你呀,嘴硬心軟,既看不得別人過得可憐,又沒什麼能力幫,反倒自己在那兒糾結,你活得累不累啊?”
荷香梗著脖子道:“我沒糾結,我也沒立場同情她,她又不是我的誰。”
“你說,她會不會……”荷田遲疑的住了嘴。看著可憐的姜辛,真替她難受,也不知道她是這樣稀裡糊塗、痛苦難受的活著好,還是不如索性讓她解脫的好。
荷香悶聲道:“我哪知道。”
荷田便蹙了蹙眉道:“算了,我也是跟著瞎操心,這世道,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誰管他人瓦上霜。”
荷香甩手道:“這不就得了。我去收拾東西,你要是不忍心,那就算了。”
荷田瞪著荷香的背影,不由詫異道:咦,這丫頭怎麼忽然這麼心硬起來了?
荷香確實心硬了,她知道自己幫不了姜辛,與其給她希望,還不如不給,姜辛若是能自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光指望著自己,也不過是早死罷了。
她沉默的收拾了屋裡的東西,並沒深勸。無憂公子聽說了這裡的事兒,也只是說了一句:念她初犯,暫不計較,絕對不允許再有下一次。
來傳達無憂公子吩咐的是個三十左右歲,妝扮嚴謹,行事言語都十分刻板的嬤嬤,只從她們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飾上就能猜測出她的大致性情。
她們各個嚴厲且心狠,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