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都極為厭倦了的模樣。
林氏伸手來拉姜辛:“我知道,是我阻礙了姐姐回到六爺身邊,可我也是身不由己,無可耐何。想來姐姐也知道,婚姻大事,一切都由父母做主,像你我這等閨閣弱質,根本沒有置喙的餘地。我並不知姐姐尚且活著,所以才聽叢父母之命嫁了過來。如今知道姐姐尚在,我心裡十分不安,所以特地求了太太,想要見姐姐一面。”
她微仰著頭,眼中淚光盈盈:“我很喜歡六爺,認定了她就是我終身所靠的良人,我知道是我起了不該有的貪心,我本該回到林家去,把原本屬於姐姐的都還給姐姐……可是理智上想得通透,情感上卻怎麼也做不到,一想到要離開六爺,我就心如刀絞,姐姐定然能體諒我的心情,是不是?畢竟姐姐和六爺曾是恩愛夫妻……”
如果只是單純的父母之命,她的喜歡從何而來?畢竟才相處半年,若不是夫妻恩愛,她怎麼會認定章哲是她終身所靠之良人?她言辭所指,都是姜辛必然能體諒她得情不得已,不就是暗指這些日子,她和章哲已經做盡了天下鴛鴦都做過的恩愛這事了麼?
與其說是自陳苦衷,不如說是炫耀和示威。姜辛又不傻,豈能聽不明白林氏的弦外之音?她分明是嫌自己死了又活,是個多餘的人,不該插入她和章哲之間,做搗毀她們夫妻婚姻的劊子手。
姜辛任林氏握著手,眼淚也撲簌簌落下來。
林氏一怔。
姜辛沉重的閉上眼,仰起臉,似乎不願意被人看見她此刻的窘狀,可是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淌,順著她光滑的臉頰直接淌到她修長的脖頸裡去,看得人都跟著發涼。
林氏知道,自己說的話起了效用,她索性跪了下去,嗚咽著道:“千錯萬錯,都是妹妹的錯,不關六爺的事。這些日子,姐姐不在,六爺整日活在痛楚中,妹妹看得急在眼裡,痛在心上,不知道有多難過。如今終於好了,我是說不出來的歡喜。就請姐姐看在妹妹年輕不懂事的份上,原諒妹妹這一回。”
她懇切的道:“我知道六爺心裡有姐姐,姐姐心裡也有六爺,我也不是那種霸道、自私、專,制、任性的女子,縱然做不到成人之美,可也不願奪人所愛,我沒什麼大的想頭,就盼著能和姐姐一處共同服侍六爺。”
她晃著姜辛的手臂,道:“妹妹願意屈尊讓賢,只求姐姐給妹妹一處容身之所。”
姜辛輕輕拂開她的手,啞著聲音道:“不敢當。”她眼淚已經風乾,只在兩頰留下兩道清淺的印跡,卻強笑著與林氏對視,伸手將她扶起來,道:“你何錯之有?這話倒讓我於心不忍。你說的都沒錯,本來這些事,就是不是你我能插手和改變的事,我怎麼會遷怒無辜的你?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是拒絕的意思了?
林氏豈肯幹休?把姜辛接進府裡,在她眼皮子底下,哪怕明刀明槍,各顯神通呢,就是輸也輸得心服口服,越是放任她在府外,勾著章哲心旌搖盪,她卻在府裡任事不知,什麼事都做不了,那才叫憋屈呢。
第389章 、白廢
送上第二更。
林氏跪也跪了,求也求了,顏面不要了,自尊也沒了,到頭來只換來姜辛一句輕描淡寫的“心領”,那怎麼成?
她搖頭道:“姐姐若是不答應我,便是還在怪我,我便一直跪下去,等姐姐回心轉意才成。”
姜辛退後一步,看向林氏的眼神裡有著說不清的複雜的含義,最後也只說了一句:“說到底,你是最無辜的。”
因為她無辜,所以姜辛不想和她為難、做對。可她再無辜,別牽扯著自己不放,如果因為她的心態不正,三番五次的以此為要求,非得逼著自己在姑蘇和京城兩地奔波,姜辛也不會白白任她揉搓。
她語氣堅決的道:“我已經不是章家婦,章家的事,和我沒關係,你過你的日子,我養我的兒子,章六奶奶,自此別過,再見無期吧。”
“等等。”林氏見姜辛要走,忙從地上掙起,擋在姜辛跟前道:“姜姐姐,你是懷疑我的誠意麼?”
姜辛道:“不是。”
林氏氣憤而困惑的道:“那你為什麼不答應?你是心裡還恨著六爺麼?所以你故意報復他才不肯回府,就為的是叫他們父子分離,還要六爺為此一生都不得安寧?”
姜辛眼神漸冷,道:“我不覺得我有答應的資格和緣由,至於你所說的什麼報復,我更是從未想過。再說,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怎麼會是你和六爺之間的事?我和六爺是夫妻,夫妻一體,榮辱與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