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就拉開門來。見得此情景,哪裡還顧什麼體面不體面,急急地就往廚房這邊跑。
小賊亦急得直喊:“我又沒拿你家物事!你放開我走再不放,我……”把腳落下來,趁曾大嫂手撐地的一瞬間,另一隻腳就隨意用力猛踹了過去。正正踹在老太太頭上,一下子便鬆了手,小賊便跑出去籬笆門去了。
阿靜同阿素跑過來的時,發現曾家大嫂鼻樑處出了血,看來被踢的便是這了。曾家大嫂大口大口地在地上喘氣,被阿靜二人好不容易費力扶起來,嘴裡還罵道:“狠命的……賊子算你逃……得快……要不然……撞我手裡……我不剝了你的皮……”
阿靜讓阿素扶好她,一邊給她拍掉身上的雪,一邊道:“嬸子,快進來歇歇吧!”只是她身上的雪蹭了泥,怎麼也拍不掉,髒乎乎的袍子,讓她顯得更加老弱。
文箐亦出來,見得這樣,也是大吃一驚。心想這老太太吃的什麼熊心豹子膽啊,竟然敢同強人相鬥?
曾家大嫂見阿素要拿帕子擦自己的鼻血,這會兒也緩過氣來,躲閃道:“別,別把你那好帕子弄上血可就洗不掉了。用我的,我的在……”一邊說,一邊就要掏帕子,結果沒找著。
阿靜一抬腳,才發現腳下有塊破布,想來是她的帕子被自己不小心踩著了。忙道:“唉呀,我的嬸嬸啊,這個時候你還在意這一條帕子作甚?你身上可還有另處受了傷啊?這鼻子流得這多血,傷得厲害啊……”
阿素拿了帕子給她抹了幾次,一條帕子便被血染紅,可是鼻血仍然不止。文箐道:“先進屋吧。那血止不住,還是去捧了雪來冰一下鼻子才是。”
栓子聽得這般,道:“這血都化得差不多了,只能去把罈子裡的雪水給盛出來了那好不容易存起來的,可是給……”
阿素一跺腳道:“這時候你還管那些作甚,快去取來便是了。”
這一番折騰,自然把周夫人亦驚動了;忙打發陳嫂過來看是何事。曉得曾家大嫂為自己抓小偷而受傷,便萬分過意不去。陳嫂先是盛讚了她的義舉,之後又勸道:“我說大嫂,那賊人既敢進來,自是個厲害的,便是一塊肉而已,你何必拼著性命去這要萬一你出了甚麼事,叫我們家如何向你們兒女交待?你也得心疼你自個身子才是……”
曾家大嬸仰著頭鼻子上頂著一銅勺冰水,見鼻血終於止住,便示意阿素把銅勺放下來,說話便似嚴重地鼻竇火一般,道:“那可不成這小偷要麼是逮著,要麼是趕跑,哪有放手讓他偷走的道理?便是這一大塊肉,少說也三斤,可是不少錢呢在我家,兩三個月還吃不上這麼些哪能便宜了賊人去。”
陳嫂又問了問她身上可有傷,要不要找個醫生再看看。文箐湊上前去,細細地看了一下她鼻子上的傷,道:“伯母這鼻樑骨,可有被踢壞了?”
要說文箐此前對曾家大嫂搞出來的一系列迷信的事;一直認為她是找茬,所以對她印象實在不好。只是哪裡想到她還有這般義勇的事?於是這聲“伯母”,倒也是算是第一次這麼稱呼她,有七八分誠意在裡頭。
曾家大嫂自己摸了一下,發現鼻子四周都腫了。初時被踢時還沒感覺,後來用冰敷著,便麻木了,隨著冰水拿來,屋裡熱氣一烘,此時方才覺得痛得厲害。說話嗡嗡的,一時也不敢說無事了。
陳嫂擔心她摔壞了,忙讓栓子到前院讓曾家男人去找醫生來看診。
此時前院曾家人亦跑了過來,見家姑如此模樣,便眾說紛紜起來。都大罵賊人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屋子裡人一多,亂糟糟一片。
只是經過這一事,顯然屋裡周家人與曾家人都和氣了許多,相互之間客套話便你來我往,勝似百年才一見的血親一般。等得醫生來了,道是鼻樑骨倒是沒斷,幸得用冰水冷敷,腫得不算高。
文箐想著以前要是不小心扭傷,都是冰敷過後,次日需得熱敷才是。忙讓曾家人端了一罈雪水過去,又交待清楚如何熱敷。曾家人圍著曾家大嫂往前院去。
陳嫂擔心地看著那籬笆門,道:“這牆前才方塴,都還沒來得及請人建個門呢。哪裡想得到會出這個事來?”
栓子道:“娘,這賊人也太膽大了光天化日之下,怎的就偷將上門來了”
陳嫂摸了一下兒子頭,道:“你哪裡挨個餓。自是不曉得捱餓的滋味。真餓極了,吃活人都是有的”這話嚇得栓子一縮脖子,不敢多話,忙鑽屋裡去了。
陳嫂卻認為這賊只所以上門來,只怕是瞧見了柴房外牆上的肉。便問道:“這到底是誰把肉掛出來曬太陽的?還不快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