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伯特嘖了一聲,一副和善無害的模樣。
“被看出來了。”
“所以你只要我的命,卻又不願意直接打死,像看老鼠在淺水的池塘一樣掙扎不停……你真正想要的是讓我痛苦吧!”
“不不,這一點完全錯了。”休伯特望著那張有些發白的俏臉,眼神專注,“我很喜歡你,我向上帝發誓,這一句話最真誠不過。”
“難道折磨喜歡的人就是你的原則嗎?”
“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變得更真實一些。”
“……”
宋伊喬嚥了咽乾澀的喉嚨,說不出話。
“你的決定如何?”休伯特微笑著問。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會殺了你。”她的表情冷淡,“但是你決定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嗎?”
“喬,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宋伊喬毫無顧忌地一手揪住他襯衫的衣領,休伯特的個頭很高,她穿著高跟鞋也不過到對方的下巴。
“你真的以為全部都在掌握之中?”
“是的。”
休伯特和她近距離對視,一雙黑色的眼睛波光流動,彷彿看到了什麼有趣的場景。他絲毫沒有在乎自己的領子被揪著,反而為了讓宋伊喬不用太過費勁,微微低下了頭。
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宋伊喬抓住槍,揪著他的領子狠狠摔在地上。
男人的後背大力撞在冰涼的地板上,他迅速地用手肘撐起身體,沒幾分痛苦的模樣,露出驚訝和欣賞的交雜的眼神。
“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快。”
“謝謝誇獎。”
宋伊喬第一次拿到槍,卻也學得有模有樣。她拉開槍栓,遙遙指著休伯特的頭,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胸口,微微一使勁,躺在地板上的男人忍不住悶哼一聲。
“那我就用它來作為回贈你的禮物吧!”
她面無表情,散落的黑髮有些凌亂地貼在白皙的面板上,竟然有種奇異的嫵媚:“鞋跟是不是很細?這樣,我們一起想象一下,第二天倫敦的頭條全部刊登‘休伯特·費爾羅死於宴會,兇器竟然是高跟鞋’——屆時,整個費爾羅家族都會因你而蒙羞,我親愛的教父先生。”
休伯特被她漂亮的模樣給迷住了,全然不顧自己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死亡:“你決定要殺了我?”
“如你所願。”
宋伊喬的話音剛落,男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她措手不及,竟然被對方瞬間抓住腿部掀翻在地。
該死!
她的後腦勺撞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重重地磕響聲,被撞到的地方傳來劇烈的鈍痛。宋伊喬強忍暈眩一拳打到休伯特的下頜,用槍抵在他的胸口:“你最好別動!”
休伯特應該經過不少的身體素質訓練,反應能力超強,甚至要比宋伊喬更勝一籌,但因為有系統的相助,他的力氣是根本比不上的。
他擦掉唇角的血,一側的臉頰紅腫,顯得有些狼狽。
“想活下來嗎?”
休伯特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她。
宋伊喬權當他預設,繼續說道:“只要以你的家人的名義起誓從此刻開始和我不再有任何牽連,並不會對我和所有我認識的人造成威脅,我可以忘記所有的事情。我們兩人出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回到西西里,而我待在倫敦,互不干擾。”
“你很聰明。”休伯特梳起來的碎髮微微散落,遮住他光潔的額頭,給人一種無害而溫良的錯覺,“家人的確對我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的決定?”她不為所動。
休伯特的表情溫和:“你真的敢扣動扳機嗎,喬。”
他們兩人一直在彼此試探對方的底線,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相處讓宋伊喬極其厭倦。
她嘆了口氣:“和你交談真的很累。”
“你得習慣。”
休伯特一手撐著地板,微微湊近了宋伊喬,卻被警告性的使勁抵了一下槍口。
他縱容地笑起來,像在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女孩:“你知道這把槍的來歷嗎?”
“我不感興趣。”
“它是我成年的禮物,作為費爾羅的象徵被我一直帶在身邊。”休伯特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第一次從父親的手上接過,我有種使命感,決定不用它來殺人。”
“……”
宋伊喬心裡咯噔一下,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所以,這把槍從來沒裝過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