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宋安之淡淡的品茶,雲琳心不在焉的彈曲,上官軒和許廉明沉思著,只有百里煜一人心情極好,嘴角溢位淡淡的笑容。
一曲高山流水,悠揚動聽,讓人彷彿置身在高山流水間,突然,畫風一轉,琴音變得凌厲,殺氣十足,不一會兒就把人帶進了兩軍交戰的沙場,每一個琴音都彷彿是敵人刺過來的長槍。
這是?
宋安之看了雲琳一眼,然後閉上眼睛,不讓人看出他的情緒。
耳邊的琴音變成了衝鋒聲,撕殺聲,怒吼聲……
一個個情同手足的將士倒下,那不甘的眼神,那無畏的神情……宋安之的眼前一片火紅,不知是那場火,那是那似火般的血。
心,狠狠的揪了起來。
痛,洶湧襲來。
雲琳在試探他。
他知道。
百里煜移目看向宋安之,見他閉著雙眼,臉上仍舊是淡然神色,他不由的捫心自問,會不會是認錯人了?眼前這個人真的不是宋凌雲,只是長得相似而已。
雲琳卻在宋安之最後看她的那一眼中模糊了雙眼,淚水叭叭落在琴絃上,染溼了她的手指,浸潤著她心底的那份痴情。
他不是少主,少主不會這樣看她,少主每次聽到這首曲子都會緊盯著她,少主說過,這首曲子就如他的人生一般。是啊!他的人生,為沙場而活,為戰而亡。
當……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
琴絃斷了。
“雲琳姑娘。”許廉明情不自禁的衝過去,執起雲琳的手,迅速的用手絹把鮮血直流的手指包了起來,“雲琳姑娘,你沒事吧?”
雲琳淚眼朦朧的搖頭,目光固執的看著宋安之。
宋安之睜開眼,疑惑的看了過去,那陌生的眼神,一下子就讓雲琳的心死如灰,僅存一絲希望一下子就全滅了。
真的不是!
她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抹去眼淚,撫額,抱歉的看著許廉明,“許大人,雲琳有些不舒服,今天讓大家掃興了,下次大人來【天籟閣】,雲琳一定好好招待。”
聞言,許廉明驚喜萬分,顧忌百里煜在場,便是笑笑。
“來人啊,送雲琳姑娘回【天籟閣】。”
“不!許大人客氣了,我的丫環就在院子裡等著,不用麻煩大人。”雲琳輕輕搖頭,忍不住又看了宋安之一眼,目光滿是失落。
百里煜瞧著,暗歎一口氣。
這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雲琳是宋凌雲的紅顏知己,在京城無人不知,眼下雲琳這眼神,又動搖了他的猜測。
宋安之看著雲琳離開,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
雲琳深嘆了一口氣,收起眼淚,抱著她的琴往外走。許廉明想扶她,可她卻擺擺手,那孤零零彷彿全世界都遺棄了她的背影,讓人瞧著就心疼。
丫環語兒剛聽到琴聲就想衝進去,可想到這裡是衙門,又不敢造次。一直強忍著,目光緊緊的看向廳門口,見雲琳抱著琴傷心欲絕的出來,她大吃一驚,連忙衝上去扶住她。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此刻,雲琳的臉色煞白,很是嚇人。
雲琳虛笑著,搖頭,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我沒事!走!咱們回去!”
她快支援不住了。
語兒疑惑的扭頭看向大廳一眼,急急的扶著雲琳出了衙門,“姑娘……”雲琳一出了衙門便再也支援不住,身子軟軟的往下滑。
語兒和馬伕連忙把她扶進馬車,匆匆離開。
門房匆匆來到大廳,附在許廉明耳邊輕言幾句,許廉明聽後,一時忘了分寸,連忙吩咐,“快讓人備些補品送去【天籟閣】,再請一個大夫過去。雲琳姑娘是從咱們這出去,這若是傳了出去,還以為是我們欺負一個姑娘家呢。”
百里煜輕咳了一聲。
許廉明打了個激靈,連忙揮手,遞了個眼色給門房。
門房點頭,出去了。
“爺,我這是也怕……”
“得了,這事不用向我解釋。”百里煜擺手,向院子裡看了一眼,暗算了一下時間,“這個容止怎麼還不回來?不會是雷府又有刁難了吧?”
許廉明立刻應道:“下官這就派人去檢視一番。”
就在這裡,有衙役急色匆匆進來,“大人,如玉公子讓小的回來回話,下午出不了結果。”
“哦。”許廉明錯愕了一下,又問:“可是雷府的人又刁難了?”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