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到他心中的腹誹,無非就是有個小人翻著白眼插著小腰,然後來一句——“我信了你的鬼!”
程愫愫被自己的腦補弄地捂住了臉:“……”
所以,還是她之前哐哐撞大牆的舉動太深入人心了嗎?
程愫愫側過臉,把唇湊上去,主動又熱情地親了鍾策兩口。
緊接著,一切又迴歸到大眼瞪小眼的寂靜。
靜到可以聽見彼此交織的呼吸聲兒。
程愫愫咬著唇想了想,糾結了大約有三分鐘。
最後一個深呼吸,伸手揪起鍾策的耳朵,“鍾策,我喜歡你誒。”
應該,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喜歡的。
她對他的喜歡沒有那麼多轟轟烈烈,就好像細水長流。
在平常的生活裡潛移默化不知不覺地就存在了。
月光落了霜,萬籟俱寂。
鍾策垂下眼,眼睫狠狠地顫了顫,連帶著呼吸都有點加重。
過了會兒,他忽然勾了唇,兩手扣住程愫愫的腰,把人壓到身下,他的手往下滑,替她解了睡衣的扣子,隨後拉著她的腿勾到自己的腰上,鍾策含住程愫愫的嘴,深吻。
數十秒後,他才放開被反擊到有點迷茫發軟的程愫愫。
“行吧,補償。”鍾策漆黑的眸子裡掀起驚濤駭浪,他緊盯著她,嘚嘚瑟瑟地說。
空氣突然安靜。
氣氛似乎也遭到了破壞。
倆人面面相覷了幾秒後,覺得沒收到同等待遇被敷衍了的程愫愫不客氣地抬起腳,直接“翻臉不認人”地踹了他。
“滾蛋,睡覺。”
鍾策:“……”
……
十二月的中下旬,聖誕悄然而至。
北京也徹底陷入了蕭條的寒冬。
還有十分鐘就到七點半,程愫愫接到餘悅的電話,說她們已經到工作室了,在做準備工作了。
今天是她工作室正式營業的日子。
折騰了那麼久,總算是要開張大吉了。
餘悅剛踏入社會,有幸得到程愫愫的提攜,所以她對程愫愫很感激,感激無以為報,只有努力工作,於是,她的時間觀念都要比其他人強些。
就好像很多職場新人一樣,會早到。
掛了電話,程愫愫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掀開被子,隨手撿了件鐘策的襯衫套在身上,起床洗漱。
臥室裡有地暖,不冷。
等她從浴室出來,鍾策就頂著雞窩頭光著膀子坐在床上。
懷裡還抱著鐘意。
也不知道鐘意醒來多久了,這會兒待在他爸懷裡,揮著小拳頭把小臉貼到他爸赤/裸的胸膛上。
不一會兒,程愫愫就聽到鐘意吧唧吧唧嘴的聲音。
程愫愫路過床尾,走近後定睛一看。
“……”
鍾策這會兒意識還混沌著。
隱隱約約知道這是鐘意黏人的方式,倒也隨他去了。
只是隨著隨著,就隨出了不對勁。
鍾策蹙了蹙眉,兩分鐘後,反射弧有點長的鐘策“我靠”一聲罵了髒話,眼睛瞪得老大,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推開不斷拱他的鐘意的小腦袋,檢視了鐘意的嘴。
“要長牙了啊。”
這是摸得出來的,就好像有什麼要破土而出般,頂著牙齦。
嘶,怪不得把他給咬痛了。
鍾策低下頭,看了眼被咬的地方,嘴角微抽,陷入了沉默。
鐘意被推開了還不高興,哼哼唧唧地又要貼上來。
這下鍾策哪肯啊!
直接把鐘意擱到了床中央,任他“自生自滅”。
鐘意扁扁嘴,“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說時遲那時快。
目睹全過程的程愫愫趕緊把鐘意抱起來,抱著他在房間來回踱步地哄,哄得他漸漸歇了聲兒,淚眼婆娑地趴在程愫愫肩頭小聲抽泣著,一副他受委屈了好不可憐的模樣。
把程愫愫心疼地不行。
程愫愫抽了張紙給鐘意擦了擦眼淚,又把紙揉成團,用力扔到鍾策懷裡,順便還剜了他兩眼,嗔怪道:“幹嘛呀,大早上的就把他弄哭。”
鍾策驚了,趕緊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別冤枉我。”
他眯了眯眼,瞅著鐘意的背影,就在這個時候,程愫愫背過身,他猝不及防地看見哭夠了的鐘意衝著他眨眼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