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說人壞話當然會讓人討厭,但歸根究底,也還是沒有踩到鍾策的底線,底線之內,也不可避免的,他對林玉帶過來的藝人就沒有初始好印象。
在橙娛,哪怕到了現在,很多事情,還是他說了算的。
聽到茶水間裡的倆人又開始說話了,鍾策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耳朵微動,挑著眉,興致盎然。
“其實你們老闆娘最大的問題還不在這嚴防死守上。”
鍾策感受到肚子裡的崽踢了他一腳。
才被勾起的好奇心瞬間土崩瓦解,他垂眸,輕輕拍了兩下肚子,用自己的方式安撫了崽子,這胎動來得挺突然的,也不打聲招呼就來踹他肚皮了,拋開這個突然性,好歹讓他在程愫愫身邊的時候再踹啊,怎麼著也得讓程愫愫多感受幾次,以此彌補她對崽子殘缺的母愛,這麼一想,他半點聽牆角的心思都沒有了,也沒有繼續巡查下去的**了,他歸心似箭。
但回去之前。
怎麼著也要刷刷到此一遊的存在感吧。
不然任由她們嚼舌根,他也太虧了。
他為崽子攢福氣,不作孽。
但也要把“隔牆有耳”的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教給她們。
思及此,鍾策立馬昂首挺胸,氣場全開。
他也不是沒有看過職場女性踩著恨天高“耀武揚威”的模樣,不得不承認,那樣,確實挺酷的,鍾策低下頭,視線被擋在凸起的肚子上,他抿嘴沉思了數秒,嗯,至少,比他穿著平底鞋挺著大肚子去“耀武揚威”酷多了。
當然了,他可不是遺憾自己沒機會穿高跟鞋。
感謝感恩,狗老天剝奪了他穿高跟鞋的權利。
茶水間三面環牆,鍾策要想證明自己的偷聽還得拐個彎從過道上走過去,需要多繞一圈才能回到會議廳,這沒什麼,他缺的就是這多兩步的鍛鍊,糾結地差不多了,鍾策把握時機,冷漠著臉,他的上位者也不是白做的,不過兩秒,就讓自己拗成了女王範兒,帶著俾睨天下的漠然眼神,昂首闊步。
即便如此,他也沒弄出腳步聲。
也不知道是他身輕如燕呢,還是平底鞋的“默默無聞”。
鍾策走到玻璃門的中央。
站定,慢悠悠地轉過頭,“咳。”
林玉什麼都沒察覺到,“我把之前的假設全部推翻,就算鍾總和鐘太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是真愛,但是真愛熬不過悠悠歲月啊,就算鐘太太也哪哪兒都好,她現在沒有工作依附在鍾總身上,遲早要完。”
“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工作,經濟不獨立不行。”
“這就是鐘太太最大的不足。”
鍾策:“……”
話音剛落,林玉一抬眼,餘光就瞥見了玻璃門外的“程愫愫”。
就應了那句老話。
說曹操曹操就到。
時隔多月,鍾策重拾他最婊的那刻。
摳摳他根本沒機會變長的指甲,摳夠了,輕輕吹氣,再眉梢微挑,唇角微揚,對著林玉她倆溫柔一笑。
再然後,什麼話也不說,迤迤然地離開了。
林玉:“……”
小姐妹:“……”
小姐妹:“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林玉舔了舔嘴角:“???”
小姐妹:“我聽前輩說,討好老闆娘比討好老闆更容易漲工資。”
“……”林玉目光呆滯,莫得感情地“哦”了聲。
神遊天外了一會兒,倏地拔高嗓門,“你不早說?”
完了完了完了,這回是真完了。
小姐妹:“……”
……
鍾策對林玉其他亂七八糟的推斷很是不屑。
但關於“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小金庫”的言論他還是挺贊成的,他甚至覺得可以就這一話題與程愫愫展開討論,不過不是現在,先不說他因為突如其來的胎動而興奮到無暇顧及這個,就是顧及到了,又應該怎麼算呢,程愫愫如今就是在替他守著他闖下的事業,而他,懷著孕呢,他懷著寶貝金疙瘩,怎麼能出去辛苦勞作呢,這麼一想,鍾策暫時就心安理得了,他笑吟吟的,往會議廳走去。
敲了門,推開門。
會議室裡除了那群看起來很興奮很激動的小年輕及負責他們簽約事項的部門經理外,沒有別的人了。
程愫愫不在,嚴封也不在。
程愫愫被嚴封誆去談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