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點難過。滄生打回來的江山是景卿帝的江山,滄生想娶的景卿帝最後還是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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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十個月裡,從河渚打到帝都,一直都是如此順利。
景卿七年,冬至,滄生領著軍馬兵臨城下。
“全御林軍聽令,開城門!”他舉著早些年景卿帝給的軍牌對著城門上的御林軍高喊。
很多事景卿帝都已經安排好了。
皇宮中早就亂成了團,逃的逃,跑的跑。宮闕萬間,一瞬間荒涼破敗。
秦離在高樓上看著沉重的城門一點點地開啟,面具戴的她有點呼吸難受,可現下也沒什麼好在乎的。她轉頭看向夏澄,語氣中帶著諷刺:“皇后這盤玩得可高興?”
夏澄乖順地低著頭,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她彎著腰笑出了聲,“朕的皇后,你自由了。自朕娶皇后至今,從未碰過皇后。皇后也算是清白人,願將來必嫁良人。朕終究不是良人。”
“無論皇上是生是死,臣妾都是皇上的人。”
“皇后的情意朕記下了,你回去吧,朕再看看。”
夏澄一離去,秦離就摘掉面具猛吸了好幾口氣,揉了揉臉。
啊,裝笑好累。
【走吧,結束最後一個環節,這世界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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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生下了馬,一步步走向宮殿。開啟宮門時,他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景卿帝。他一襲白衣席地而坐,黑紋面具遮掩住他全部面容,只留蒼白得不似常人的雙耳。他身後是金龍騰飛的龍椅,坐在龍椅前的他顯得瘦小許多,儼然沒有那所謂的殘暴。他歪著頭看著殿門,掃過進來的每一個人,又低下頭看著雙手。
滄生記得有關於景卿帝的傳聞,他也是個瘸子。
因是怨氣已久,阿鐵等人一進來連話都不多講,就直接將刀戟刺入對身上刺入景卿帝體內。數把刀又猛地從他體內拔出,鮮血濺了一地,染紅了他的白衣。景卿帝依舊看著自己手,不為所動。阿鐵用還染著他血的刀劍,挑開他的面具,一臉鄙夷,卻在下一秒頓住。
滄生看著秦離垂眸看她自己的雙手,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她面前。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景卿帝,依舊是那個命懸一線的麻煩師父。此時的她突然抬頭笑了起來,如幼時那般。景卿帝對滄生冷冰冰的,可是這冰冷卻是暖的。當她看著年幼的滄生,雙手撐著自己毫無知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