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了不得的發現了,江湖在找,四國皇室也在找,這些年來,似是而非的訊息太多,但每一次都能牽動很多人的眼睛和心思。
這不,司馬流豫都為它到南楚來了。
“你說,我們要是在南楚……”謝昀話未繼續說,但意思很明顯。
俞喬確是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能死。”
“他到南楚來,不僅不能死,必要的時刻,我們還要保全他的命。”
司馬流豫到南楚來,最大的危險不是楚皇,而是吳國和晉國,還有幾乎被他架空了權力的魏皇,他們才是最想他死的人。
司馬流豫不是不能死,他是不能死在楚國,否則魏楚必然要起兵變,而晉吳也不會放棄漁翁得利的機會,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戰事,又會再次席捲天下。
分久必合是大勢所趨,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刻,最關鍵是江湖有一個明空,他才是那個最希望戰亂的人,俞喬要和他對抗,就不能讓他如意。
所以,怎麼想,司馬流豫都還不能死。不過,也沒到他們擔憂司馬流豫安危的地步,他要是那麼容易死,早就死了。
謝昀輕哼了一下,閉上了眼睛,俞喬說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沒忘了,司馬流豫讓楊昔在篙草原上,要俞喬的命。
有點不可思議,但他覺得司馬流豫和他是同路人,又或者是他身邊的某個人和他一樣,只有這樣,他才會和齊凰兒一樣,將俞喬視為威脅,除之而後快。
但一切還得等他見了他再判斷,再說。
謝昀睡著,俞喬回到書房,卻是將放著謝昀書信的那個盒子拿了過來,信紙放到一邊,俞喬琢磨起了這個盒子。
原本她也和覺遠一樣,覺得重要的是,她阿公放在盒子裡的手稿,但現在看來,重要是這個盒子本身。
盒子,木盒……她阿公是要告訴她什麼?
俞喬思索著,王伯進來將俞喬要的一些資料放在手邊,就要悄悄退出,卻被俞喬叫住了。
“我要楚京所有木匠的名錄。”
俞喬說著站了起來,神色十分嚴肅,“王伯,你親自來辦。”
俞喬所說的名錄是包括家世背景,極盡所能的詳細。
“是,”王伯點頭,轉身出去,能讓俞喬說,他親自辦的,都是萬分重要而不能外洩的事情。
不過,王伯離開沒多久,又再回來了。
“公子,有貴客來了。”
王伯口中的貴客,不是別人,是楚皇。
忍耐了這些天,楚皇終於忍不下去了,他不僅自己來了,還把老太后也一起帶來了。
他估計覺得有老太后面前,謝昀會肯見一見他,會給他留些面子吧。
“你親自將人引進來,”俞喬說著,手在桌上敲了敲,“再讓子明告訴阿狸,今日的看病推遲。”
“是,”王伯點頭再次退出。
俞喬回寢室換了件衣服,然後就到謝昀的房裡。
“阿昀,阿昀……”
俞喬理了理謝昀的額髮,然後就喚了兩句。
謝昀嗜睡的症狀近來好些,不過此時才睡下不久,他就只偏了偏頭,繼續睡了。
“阿昀,陛下和太后來了……”俞喬說著,戳了戳謝昀的臉頰,又還沒反應,於是就改戳為揉了。
謝昀才迷迷瞪瞪睜開了眼睛,聲音帶著點睏覺的嘶啞,又莫名性感,“阿喬,我還想睡……”
他說著兩隻手攬住俞喬,還想拉著俞喬一起睡。
楚皇和老太后到暖廳小坐,等了近半個時辰,俞喬才推著謝昀出現。
楚皇原本等出了不少火氣,但在看到謝昀的那一刻,就什麼都忘了。
“這……這是怎麼了?”
俞喬他們一日日看著,都覺得謝昀病弱不少,時隔多日未見的楚皇,幾乎要認不得他這個兒子。
“哎喲,我的昀兒,”老太后也驚呼一句,連忙走上前來,眼中的心疼和著急都要溢位來了。
謝昀穿得厚實,可也壓不住臉上的病態,整個人的精氣神和之前完全不同,像一個……病了十多年的病秧子。
“祖母,”謝昀喚了一句老太后,拍了拍她的手。
楚皇也上前兩步,目光卻是瞪向俞喬,“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是遷怒到俞喬身上了……
俞喬抬眸看楚皇,並無多少畏懼。其實這句話,她在那日見謝昀之後,也很想問問楚皇的。
但她還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