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在他的眼裡,他上了馬兒追上了俞喬。
三里亭距離京城實在並不遠,騎馬一刻鐘就到了,但它的位置卻有些偏僻,在一個矮山的半山腰上,那個亭子年久失修,方方正正的亭子,突然就歪了,欲倒不倒,後來人捐錢再修,捐的多了卻是直接在十里之外建了一個十里亭。
三里亭找了些長木支架,風來雨來,這些年依舊沒倒,還得了一個風雨斜亭的雅名,但其實它原只是叫三里亭罷了。
俞喬在三里亭前下了馬兒,那歪歪斜斜的亭子裡,有兩個人在對弈。
齊恪成一身藍白衣服,他身前的人卻是黑斗篷加身,在這夜色當中,就是身形也模糊,更不用說人的臉了。
“我來了!”俞喬獨自一步一步走近,那平靜的模樣,好似她就是來赴朋友的一個約罷了。
齊恪成和那黑衣人同時回頭,齊恪成眼睛晃了晃,執起的棋子兒久久未能落下。
“東西帶來了?”那個黑衣人看向俞喬,那種目光奇怪得讓人起雞皮疙瘩,但俞喬依舊不為所動,她垂眸直視那個人的目光,她知道他的五官只有眼睛是真實的,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用看!
“沒有,”俞喬輕輕搖頭,龍紋佩和麒麟佩原本是屬於謝昀母后的,如今屬於他們,意義非凡,怎麼可能這麼拱手讓出來。
“那你到這裡來幹什麼?”那個黑衣人似乎被俞喬冷淡的話,激起了些不一樣的情緒,不是生氣,也不是無動於衷,而是一種很古怪的歡喜,或者說喜歡……
俞喬的目光從他的臉滑到了棋盤上,而後又看向那個黑衣人,“讓他走吧,我陪你下!”
“阿喬!”被無視許久的齊恪成呵斥一聲,卻是因為著急,然而他的著急半點用都沒有,他對面的黑人居然點了點頭。
俞喬目光終於看向了齊恪成,“你不聽話?”
俞喬這疑問的話,讓齊恪成神色再度萎靡了些,他愣了愣起身,而後離去,被魯田接住,他直接閉目暈倒了。
俞喬的目光收回,而後在齊恪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就這裡接著下吧。”
齊恪成已露敗局,然而俞喬卻有自信反敗為勝,她對面的黑衣人這回是真的笑了。
“你,不錯!”
俞喬的手在黑子甕裡攪了攪,而後隨意取出一枚落在了棋盤上,對面的黑衣人瞧了一眼,一枚白子落下,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俞喬又一子落下,突然問道,“他在哪裡?”
“你問誰?”那黑衣人摩挲著棋子,俞喬的棋力和他相當,越下他越認真起來了。
俞喬斟酌了一下,“北魏十九王。”
那黑衣人落子的動作依舊未有停頓,全身毫無破綻,可這就是破綻了。
“我猜錯了……”俞喬肯定地道,那還不是明空在世俗真正的身份,不過那十九王也是他的傀儡之一就是,就比如眼前的這個人,“你是十九王!”
“你怎麼發現的?”那個黑衣人被俞喬這麼三言兩語揭穿,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微微抬起的臉,其實不差,就算是易容也是屬於比較成功的易容。
“難怪流豫來了一次南楚,就對這裡念念不忘,不是忘不了南國風光,是忘不了你,”
俞喬又一子落下,平局。
而她是從敗局開始的,平局,其實該算俞喬贏了。
“你始終都在偽裝,而他就不需要了。”
這種感覺其實很明顯,一個人士本色出演,還是再演繹他人,差別其實還是很大,總有些屬於他本身無法被抹去的肢體語言。
俞喬直接略過司馬流豫的話題,他作為司馬流豫的王叔,有話聊,可她是謝昀的妻子,並無什麼好說的。
“他在哪兒?”
那黑衣人執起棋子要落,卻發現無處可落,平局。
“你贏了,”他這麼說著,聲音更多的還是高興,他指了指星空下的一個方位,“他在西山。”
那個地方俞喬還真不陌生,麒麟佩就是俞喬和焦越一起到西山皇陵裡取出來的。
俞喬起身,看向他,眸光依舊未有多少變化,卻突然走近了兩步,兩指頭抬起他的下頜,兩個靠得很近,眸光直接對撞,那個黑衣人愣了愣,而俞喬卻是若有所思,但隨即她還是放開了他。
“要死了嘛?”那個黑衣人喃喃,而後他的神色完全不同,他看向俞喬,目光變得很認真很認真,“你絕對不能小看他,任何一點都不能小看,否則你會後悔的!”
他的話讓俞喬的心猛然一窒,眸光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