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京城啊,”秦述低聲嘀嘀咕咕,卻不敢讓俞喬聽清。
這兩年俞喬就沒過回京,每次調令都是她直接向楚皇求,等調令到了,她就也到另外一個地方了。
他們不是在趕路,就是在殺敵或者在逃命的路上,從未真正休息過。
而在這種緊壓之下,所有人的成長都是明顯的。
這其中最明顯的還是俞喬,她的名聲愈顯,她自身的鋒芒就愈發內斂,她本來就早熟,這種內斂,讓人面對她,比面對千年老狐狸都要可怕,在她面前什麼都藏不住,特別她還戴著這樣的面具。
這不是武力的威懾,而是來自心境,以前的俞喬可怕,卻還不及現在她的十分之一。
但這也是有代價的,這些都是謝昀離開帶來的改變,凝聚著血和痛的改變。
“籲!”勒住韁繩,俞喬下了馬,他們面前是一塊界碑,楚國和南疆的界碑,這裡再深入就到南疆了,南疆不同於中原之地,那裡叢林密佈,分佈著大大小小的部落,武功路數,生活方式,完全不同於中原各國。
而這裡也是他們這次要執行任務的地方,各部落和楚*隊偶有摩擦,但這麼多年來,基本算相安無事,可這回卻有線人來報說,他們在醞釀戰事,想要將楚國南境的幽水一地佔為己有。
這關係到國土安危的事情,自然不能小看,但也還不到需要俞喬親自出手的程度,只是她閒不住,這才料理好手邊的事情,就又接了這個看似嚴重緊急的任務,一刻也不讓自己停下來。
俞喬將臉上的銀狐面具換成了一般的鬼面,而後繼續向前。
秦述恍惚一下,隨後撓撓頭,俞喬是在一年前,鬼狐之名傳出之後,特意讓人打造了這個面具,而後她就一直戴著它了,在不好暴露身份的時候,她就會戴上一般鬼面,至此未再以真面目示人。
恍然之間,他對於俞喬的原本的模樣都有些模糊了,又更甚,他不大清楚俞喬現在是長成了什麼樣子。
俞喬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具體是何考量,他不知,但多少是有因為謝昀吧。
而謝昀……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呢,這都快三年了!
秦述一直跟隨在俞喬身邊,也是她信任的人,他自然知道的也多。
俞喬這幾年從未放棄過尋找謝昀,她長年奔赴各地,在完成任務之餘,都在尋找那個神秘之地的線索,這事兒一直持續到一年前,大致就在俞喬戴上面具的時間,她突然就沒再找了。
她這是已經找到,還是放棄了,秦述並不知道,也無法揣測,更不敢輕易在俞喬面前提起這個話題,偶爾不小心提及,俞喬都要沉默上很長一段時間,那種沉默,看得人壓抑也心疼。
他們從深山進入,而後不斷翻山越嶺,在天黑之時,在一個十分偏僻的山洞前,他們找到了那個線人,一個獵人打扮的青年。
“和我們說說,你的依據是什麼?”
秦述嘴皮子對比軍營裡一溜的鋸嘴呼嚕還算是溜的,對外交涉基本都交給他來做,問了幾句,他就有些無語了。
“你的依據是塞娃要選夫?”南疆部落的差異極大,有的部落裡女人的權利很高,有的部落裡卻極受壓迫,這個塞娃應該是在女性權利比較大的部落裡,否則也輪不到她來選夫了。
那個獵人煞有介事地點頭,“她男人之前到幽水城出了事兒,她這次選夫,可是將帖子送到南疆的各大部落裡去了,據說上族部落也有人會參加,她就是要為她男人報仇。”
“選夫是什麼時候?”坐在一盤石頭墩兒上的俞喬突然插嘴問了一句。
“三天後,就塞娃的部落,”那個獵人有些著急地看著俞喬他們,他們若是不相信他的話,他很可能得不到賞錢,他又再說具體了些,“真的,她就瞞著你們楚國,半年前就開始籌備了……可沒那麼簡單。”
俞喬點了點頭,秦述從懷裡掏出兩個銀錠子,又瞧了兩眼,才遞給那個獵人。
那個獵人得了賞銀也高興,又仔細給秦述說明了一下那邊的風俗路況,而後才顛顛著腳步離開。
“喬哥覺得可信?”秦述瞧著那獵人的背影,覺得他十有*就是為了騙賞錢,這才給牽扯上了。
俞喬凝視片刻,才應了話,“有點意思。”
她這話說得,十分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他們在這個山洞了休息了半宿,就繼續上路,而後再不久,他們成為了小部落少主的護衛。
俞喬他們從天而降救了他,那少主驚為天人,根本不用他們開口要求,他就極力邀請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