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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他下意識就將事實說了出來,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僵硬像在哭,“沒想到這等小事都讓昔公子知曉了,那俞喬不過是荊王府的一家奴,偷了王爺最喜愛的玉飾……”
“哦,原來如此,”楊昔打斷李悅的話,哼笑一下,一甩袖走出惡臭沖天的大帳。
“不知……不知公子問起此事是為何?”李悅壯了壯膽,才將疑問說出來。
“哦……說起來也是巧了,我也有一家奴,名喚俞喬,偷了本公子最愛的玉飾,就不知道本公子要找的俞喬,和你們王爺要找的是不是一人了。”
“呵呵呵……”李悅乾笑著,臉上身上流的汗就更多了。
流民大帳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站著一個同樣不起眼的小兵,那是俞喬,她將李悅和楊昔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事情的詭異程度,越來越超乎她的預計。
“走,跟我去搬吃的,”一人一巴掌拍在俞喬的肩膀上。
“是,”俞喬跟上。
一早上的時間,所有的“貴人”都來了,包括北魏國楊公府昔公子在內,來人盡是這一次隨軍出征的各國公子們,每一個人都身份貴重,讓人莫名生畏。
楊昔此次在軍中任職不過是一泯然眾人的千夫長,但他身後可是楊公府。
楊氏在北魏乃大族,積澱深厚,這一代當家人又深得魏皇器重,楊昔擺出身份,不止在北魏境內,就是到了其他四國,也無人敢看不起他。
可是這麼一個身份卓然,才華橫溢的青年俊傑,居然能知道她俞喬,這已經不是不可思議能形容的了。這讓俞喬也不免多想想,自己是有多特別?
她年十二,先後失去了最重要的三位親人,一個多月前又脫離了氏族的庇護,孑然一身,除了那黑布和木棍算寶貝,可真沒什麼好讓人惦記的。
因為黑布和木棍?這兩樣東西若不是謝昀點出它們的不凡,就這樣丟到路邊,都不見得有人撿。那還有什麼?還能是什麼?
同樣覺得莫名其妙的還有荊六王謝時,他前腳剛剛抵達這個臨時駐紮地,李悅的上級,他叔李毅,就進帳給謝時稟報了這事兒。
“又是俞喬……他到底是有什麼特別的,怎麼姑姑要他,那楊昔也要他。”
“這……”李毅也替謝時覺得為難,無論嘉榮長公主,還是楊昔,都不是好得罪的。
“哼,”謝時腆著略有些圓滾的肚子,踱步起來,“這不是還沒抓到嗎?”
本來他是覺得無所謂的,不過是侄兒幫姑姑辦件事兒,但楊昔也摻和進來,就讓他也對著俞喬有了興趣,“能抓活,就抓活的吧,我倒要看看這俞喬有什麼特別的。”
“就按照那鄭大說的辦!”說著,謝時摸了摸下巴,橫肉擠著眼睛笑了起來。
在另外一個營帳中,楊昔的心腹也有同樣的疑惑。
“不是我對那俞喬感興趣,而是……”他比劃了一個手勢,那心腹立刻就明白了,隨即臉上就帶上了莫名的敬畏之色。
“這……是如何想的?”
“帶不回就讓殺了,讓底下的人動作都利落點,”楊昔的臉上突然起了一絲微笑,幸災樂禍的微笑,那俞喬能讓他都忌憚的人惦記上,也算是他倒黴了。
“是,”那心腹得了話,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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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楚京的嘉榮長公主府前院,晏竹居書房內,一個男子背手站在窗前,初晨的陽光落滿了他的前身。
烏黑的秀髮,梳得整整齊齊,只一身淺藍錦衫,就有一種難以言述的清華之感。
五官俊秀綺麗,那等姿容顏色,除了傳聞已經“遇害”的“痴傻”八皇子,滿楚京裡再也找不出能和他並稱之人了。
他背手站著,卻似乎將自己和身前身後的一切都隔離開來,孑然獨立,如落入凡間的謫仙。
走進晏竹居,原本還冷漠華貴的嘉榮長公主,瞬間就柔和了眉眼,紅暈爬上兩腮,依稀還有一絲絲的無措,“夫君,你找我?”
聽到嘉榮長公主的話,男子轉過身來,一直都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眸光瀲灩,依舊那麼讓人驚豔和心動,嘉榮長公主神情不覺又小意了幾分。
“公主讓鄭大去了北境?”
雖是問話,可是語氣裡已經卻有了確定。
“是,”嘉榮長公主點頭,她的事情鮮少瞞著他,但這件事除外。畢竟突然而起對一個人的殺機,卻只是因為她女兒的一個噩夢,說出去對她對齊凰兒的名聲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