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喬開心嗎?”謝昀問俞喬,過了年俞喬也才十三歲,但她言行做派,似乎忘了自己就也是比秦述大一歲的半大少年而已啊。
“當然,你呢?”俞喬看謝昀,一件年前的年貨市場上,俞喬淘來的舊裘,將謝昀大半的臉都遮住,但露出的那半張臉,依舊美得驚心動魄……不,是勾魂攝魄。
“嗯,”謝昀應著伸過手去,將俞喬的手握住,然後揣到他的袖子裡來。
“阿喬這幾月裡,總有幾日,手特別涼,今兒……還好。”
俞喬還未應,“嘭嘭嘭!”連續三聲,紅藍黃三色的煙花在他們身前的天空炸開,映出的顏色染紅了她的臉頰,叫謝昀看痴了去。
俞喬看著天空,謝昀看著她,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個頭戴斗笠的男人,在看著他們。
以往看俞喬和謝昀的互動,不覺有什麼,但映在燈火中的這一幕,終於教他皺了眉頭。
但還未細看,秦述和阿狸也湊到跟前來,隨之有更多的人也蜂擁上橋來。
“好漂亮,”驚歎聲此起彼伏。
美麗的煙花放了有半個時辰,橋上的人越聚越多,這些人光散也散了半個多時辰。
那戴斗笠的男人,逆向尋俞喬謝昀,被連續踩了好幾腳,最後追著趕上,看到他們的馬車進了巷子,他才回到他住的地方。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傳回楚京的訊息,早就有幾個來回了,但他的任務依舊沒變,保護俞喬,並將她送離楚國。
他們即將要上的船,開往的不會是楚京,而是北魏,他必須親眼看著他們上船,親眼看她抵達北魏,他的任務才算完成。
但元月十六這天,他在小宅子前蹲守了半日,再一個時辰,俞喬要乘的船可就要開了。
猶豫不到片刻,他就翻牆進了小宅子,但裡面,早就人去樓空,空空蕩蕩,他們置辦的東西,幾乎都帶走了。
“昨夜可船走?”
魯田直接闖到王大娘家,找到了她那位據說很熟悉船行裡事情的大伯,如是問到。
“昨兒元宵,怎麼會有船走,沒聽說啊。”那大漢戰戰兢兢地說著,就怕這魯田怒而殺人,“啊,好似孟氏商船,昨夜有走的。但沒聽說他們有拉民客的。”
“隔壁可有找你訂船位?”魯田凝眉又問。
“有,可昨兒就讓他們家阿狸過來,取消了,拿回了一半的定金,”那大漢說著,擦了擦額頭的汗,“阿狸說,如果有人來問,就說,就說……”
“就說什麼?”魯田看他半天說不出個什麼來,神色再一冷,那大漢就嘰裡呱啦全說了。
“他說,你體味太重,隔著幾里都聞到了,以後要藏,也該勤換換衣服。”說著那大漢抽了抽鼻子,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他好像真聞到什麼味兒了啊。
雖然直覺上,他也覺得這應該只是俞喬讓阿狸說的損人的話。
魯田皺眉,放開了大漢,向外走去。
他們若上了船,他再去追,定然來不及了,眼下只能將訊息傳回京中再說。
魯田心中猶有疑惑,又在荊州城逗留了三日,第四日終於放棄,登上了前往京中的大船。
同樣這一日,就在魯田待了兩個多月的客棧房間的對門,秦述牽著阿狸走出來,“終於能出來了,俞叔也太嚴格了,背不完,當真就不讓我們出門了。”
“漂亮哥哥對小魚哥哥也很嚴啊,也三天不讓她出門,”阿狸小大人的模樣,十分正經,又莫名有趣,“小魚哥哥一句都沒抱怨,綠花哥哥要向小魚哥哥學習。”
秦述訕訕,跳過這個話題不再說。
“幸虧住客棧,不然咱們可不就餓死了,”
秦述最怕的事情,永遠都是餓,吃飽了兩個多月,那些飢餓日子恍如隔世,他一點也不想回到以前的時候。
“那是因為咱們租期到了,不得不住客棧,”阿狸再次糾正秦述的話。
兩人手牽手,到樓下找夥計燒水,他們要洗澡。
登船的魯田,只怕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找了三日的俞喬幾人,就住到了他的對面,或有一日,他只要在客棧停留的時間稍微長些,許就能聽到秦述阿狸稚嫩的背書聲音了。
“停下吧,”謝昀緩緩開口,他話落,俞喬才停下動作。
大冷天,她全身卻都被汗水溼透,兩個時辰的時間,她不斷重複個動作,出劍,刺出。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玄鐵環全部增重到百斤。四肢加起來就是四百斤,承受這樣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