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青朝著夏鈞堯那邊擔心的望了一眼,雖然心裡不甘,但還是隻能跟著阮半夏回去。
西域雖然不像大梁那麼冷,但畢竟冬季就要來了,還是會凍得人發抖。
好在阮半夏的鴨毛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準備妥當了,回去以後,她就聯絡了幾家工坊,把羽絨服的製作方式交給他們,並且把鴨毛全部運了過來,“半個月之內,我要一萬件。”
雖然半個月一萬件聽著有點離譜,但江南最是這樣的工坊很多,全國有三分之一的衣裳出自江南,所以這半個月一萬件,並不是太難。
阮半夏付了錢以後,就回到酒樓,又腳上了幾個夥計,跟著自己一起去糧倉。
“把這六萬斤的糧食全部弄出來打包好。”
阮冬青看著阮半夏僅僅有條的吩咐著,他的心裡也跟燃了一把火似的,蠢蠢欲動。
當年,葉俊生參軍之時,他還小,但是現在,他都已經快要十三歲了,而且他又會武功,自然是想去戰場磨練一番。
男人,要麼寒窗苦讀十年考取功名,要麼就去戰場磨練十年,養成男兒心性!
但……這事他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可不敢真的告訴阮半夏,現在鄧青雲不在,如果他再走了,那誰來保護阮半夏?
三天的時間,阮半夏把一切準備就緒,而夏鈞堯回去的時候,早已飛鴿傳書回去,當他到京城的時候,皇帝已經知道了訊息。
剛回王府,換好了裝,福公公就火急火燎的來了,“凌王,皇上要見你,現在立刻馬上……”
夏鈞堯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就隨著福公公進了宮。
福公公推著凌王一路到了御書房,然後還特意把御書房的門給關了。
“兒臣參見父皇……”
夏鈞堯沒有跪下去,而是坐在輪椅上對著皇帝微微頷首。
皇帝看著他眼底的黑影,真是心疼的抓心抓肺的,他站起身,走過去,把夏鈞堯推到了一邊,而他自己卻坐在座椅上,緊張的看著他,“皇兒,你說……你說丫頭還沒死?”
夏鈞堯低低的笑了一聲,“嗯,確實活著。”
“太好了!”皇帝的眼眶頓時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裡的負罪感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他就是忍不住心裡的那股激動……
“那……那她……”皇帝停頓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她現在好嗎?”
這事……夏鈞堯也只能實話實說了。
“好!她現在比任何人過得都好,江南首富薛君遷租給她一萬畝良田,她自己又開了一家別有風味的酒樓,還開了一家賭坊,生意做得如火中天,就連薛君遷都說,他這個江南首富一年賺的銀子只相當於她半年的收入……”
“什麼?”皇帝徹底愣住了,他本來以為阮半夏只會種地,卻沒有想到阮半夏不但會種地,還開起了酒樓和賭坊……
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啊!
夏鈞堯看著皇帝的臉色,緩緩笑道,“現在整個大祁,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一下子拿出十萬斤糧食,但……她有。”
“她真的有?”皇帝一下就激動起來,心裡那股子高興勁,竟比知道阮半夏還活著,還讓他興奮。
雖然僅僅只是十萬斤糧食,但那可是大祁的救命稻草啊!
“是!”夏鈞堯駑定的道,“她有,但是……她不賣給國庫!”
“這……”皇帝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就被吃了大便一樣的難看。
他可是到現在還記得,阮半夏當時捐了一萬七千件禦寒衣裳給國庫,還有那些姜,她也是免費捐的,可最後,整個京城裡卻沒人想她的好,硬生生的把她給逼的跳了崖。
這換成誰,也會記住那段痛,怎麼可能還願意為國庫捐東西。
就算是他,估計也會跟阮半夏一樣吧。
“哎……”皇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本就紅的眼眶,更是漸漸的瀰漫起一片晶瑩,“這事……不怪她,都怨朕,是朕當初沒有保護好她,是朕對不起她。”
看著皇帝懺悔的樣子,夏鈞堯滿意的抿了抿唇,“雖然不賣給國庫,但是她說……她願意賣給老頭。”
“什麼?”皇帝猛地抬起頭,一臉驚喜加驚訝的看著夏鈞堯,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她,她,她,真的,真的,願意……賣,賣給我?”
“是!”夏鈞堯點點頭,抬起手抹了一下皇帝的眼底,他冰冷的手指才剛剛觸碰上去,那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迅速的掉了下來。
“不過,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