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有一天,他也要冒著這樣的風險去做什麼事,在走之前,他應該也是和他們一樣,不想在臨行的時候看阮半夏那張哭泣捨不得的淚臉。
拿著裝著蠱蟲的小瓶子回到房間,阮半夏還沒睡,正坐在床頭等著他。
見他進來,阮半夏忙從床上下來,朝他迎了過去,一邊解著他腰上的腰帶,一邊問,“他們都走了?”
“嗯!”夏鈞堯點點頭,把手裡的瓶子亮出來,給阮半夏看了一眼,“送來了這個。”
阮半夏只是瞅了一眼,先問了自己最關心的話題,“他們見到靜靜和盈盈了嗎?”
夏鈞堯搖搖頭,“沒有,他們不想見。”
“不想見!?”阮半夏手上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向夏鈞堯,“為什麼不想見?”
李靜和王盈盈這兩天可是天天盼著和他們相見呢,怎麼,他們卻不想見她們嗎?
夏鈞堯盯著阮半夏的眼睛,憂愁的笑了一聲,“怕傷感吧!”
阮半夏怔了一下,然後慢慢的低下頭,繼續脫著夏鈞堯的衣裳。
也是,離別是最傷感,最讓人傷心的事,與其這裡見了一面,不到幾分鐘,又要離別,不如干脆不見。
阮半夏默然的點點頭,將夏鈞堯的衣裳放在了一邊。
夏鈞堯伸手拉過她,“來,看看這個。”
兩個人上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夏鈞堯開啟瓶蓋,將瓶子遞給了阮半夏,“你看看這個。”
“這是?”
阮半夏才看了一眼,就將瓶子遞迴給夏鈞堯,不管是在現代,還是穿越到了這個古代,她最見不得就是那種長的烏漆嘛黑的,身上還長毛的蟲子,看一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不自在。
夏鈞堯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低笑了一聲,“這是蠱蟲,聽鎮北侯他們說,冷羽將這種蠱蟲灌進了人的體內,人就會發生變化,變成只聽他號令的毒士。”
這樣一說,阮半夏便明白了,失蹤的百姓一定就是被這種蟲子害了。
“抓來這麼一隻,我們能幹點什麼呢?”
夏鈞堯搖搖頭,“現在目前,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從枕頭底下拿出皇帝給他的那本書,遞給阮半夏,“平時沒事的時候,你和郡主,王盈盈可以研究一下這本書,說不定能找到解決的方法。”
現在一籌莫展,也想不到別的辦法,阮半夏伸手接過那本書,挑了挑眉,“那我就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說不定,還真讓我們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呢!”
說是這樣說,但是第二天,阮半夏就把李靜和王盈盈叫到了房間裡來,三個人抱著一本書,開始仔細的研究起來。
而外面,夏鈞堯也沒有閒著,開始在與大梁的交界處,排兵佈陣,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妹妹。”王盈盈伸出手,指著書上一張破碎的書頁問道,“這裡為何會缺了一些?”
阮半夏剛才也看到了,但是她倒是沒注意,現在被王盈盈問起,她就多看了兩眼,“有什麼線索嗎?”
王盈盈點點頭,“你看,這前面寫道,彘蟲,屍體而生,體黑有菌,但是下面,這裡就沒有了。”
彘蟲?
這個形容不就是跟她大米的那種蟲一模一樣?
天!
有了這個發現,阮半夏立刻睜大雙眼,全神貫注的將王盈盈指的那一段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由得在心裡更加肯定,這本書確實對他們現在的情況有用。
可是……
看著那一塊缺失的部分,阮半夏鬱悶的抬手扶額,“這裡缺了,要怎麼辦?我們光是猜,也猜不出這裡的內容啊!”
王盈盈點點頭,“按照我的猜想,這一塊肯定是對付這種彘蟲的方法,我們看看能不能給它復原?”
這種都還能復原?
阮半夏直接愣住了,看著王盈盈怔怔的眨了眨眼,“這……能行?”
王盈盈輕輕的笑了一聲,“我也不能夠確定一定能,但是我母親的孃家曾經就有人做過這一行,專門幫人修補那些殘缺的書籍,我從小耳燻目染了一些,不知道這一次能否幫上忙。”
別說能不能,一定,只要有希望,阮半夏就不想放棄。
她將書鄭重的放在王盈盈的手裡,就像把自己的孩子委託給王盈盈一般的說道,“嫂子,全靠你了,加油!”
王盈盈先是一愣,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她看著阮半夏那正兒八經的臉,一雙美眸裡全是笑意,“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