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視線朝著葉卿堯看去。
葉卿堯沉寂的視線望著葉俊生遠去的方向,忽然單手背在身後,視線淡漠的從阮半夏的臉上掃過,便抬腳進了屋。
這臭架子!
阮半夏頓時擰起眉,負氣的轉身,想也不想就朝著家裡走去。
葉卿堯不理她,她還不待見他呢!
真以為考上個解元,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別人稀罕他,她阮半夏才不稀罕呢!
回到家,阮冬青才從床上起來,阮半夏找了個合適的機會把葉俊生去參軍的事情給他說了,阮冬青竟然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在院子裡站了整整一個上午,就連猴崽子來,他都沒有理會,就是那麼站著,一直站著。
阮半夏嘆了口氣,這樣的事,對於阮冬青那樣的孩子確實是很難接受,他不哭天喊地的就已經不錯了。
阮半夏現在有了地,日子過得很充實,她很慶幸,那三畝地是靠著大山那一邊,一邊情況下,沒有人從那邊經過,正好可以給她充足的時間做大棚。
思來想去,她還是去縣裡買來了很多一年生的樹苗,種在了地的周圍。
先種了一季秋季的蔬菜,等到菜長成以後,她並沒有收,而是讓菜直接落了地,長成了種子。
她小心的把菜籽全部收藏起來,半個月後,又種在了地裡。
天氣越來越冷,家家戶戶的地裡開始種上小麥,整個村除了阮半夏以外,再沒有一塊地裡有蔬菜。
日子過得清淡而又平實,阮半夏難得的享受了幾個月的安靜時光。
眼看著冬季已經來臨,已經下過了幾場大雪,阮半夏穿著棉衣從家裡出來,身後跟著阮冬青和猴崽子,一人手裡拎著一個大木桶。
到了河邊,阮半夏把桶從他們手裡接過來,就蹲在河邊洗衣服。
天氣冷,出來洗衣服的人就少了,阮半夏拿起一件衣服費力的在水裡甩進甩出。
劉氏一路罵罵咧咧的拎著一個大木桶走過來,看著在河邊洗衣服的阮半夏,她嫌棄的撇了撇嘴,“嘁,還以為攀上了葉家,沒想到人家葉三郎去參軍去了,看你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阮半夏聽見了她的話,卻沒有理會,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劉氏把木桶“咚”的一聲放在阮半夏的旁邊,低下頭看著她身上穿的新襖子,一看那麼輕薄,就知道里面肯定是棉花填的。
她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穿的,裡面全部是爛布不說,而且還厚重的厲害,她動一下都覺得累。
“哎。”劉氏用腳踢了踢阮半夏的木桶,“你那裡還有棉花沒有?”
阮半夏連正眼都沒有給她一個,把洗好的一件衣服放進了木桶,然後又拿了一件出來洗。
劉氏一見,頓時氣得眉毛都立了起來,“我跟你說話呢,聾了嗎?”
阮半夏就像沒聽見似的,完全忽視了她。
這一下,劉氏可是氣得不輕,回頭看了眼站在一邊的阮冬青和猴崽子,她心裡琢磨了一下,然後彎腰拎起自己的木桶,裝作要繞過阮半夏去旁邊的樣子。
在經過阮半夏身後的時候,腿抵在阮半夏的背後,她的牙齒一咬,然後用力的把阮半夏一頂……
“噗通”一聲,阮半夏毫無防備的一個前栽蔥,直接翻進了河裡。
“姐……!”阮冬青一聲嘶叫,幾步跑到了河邊,看著在水裡掙扎不已的阮半夏,心裡急得出血!
劉氏假裝“哎呀”一聲,便退到一邊掩著嘴偷笑。
阮冬青想都沒想,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直接跳進了河裡,朝著阮半夏遊去……
冷……河水的冰冷一下灌進阮半夏的身體裡,就像赤身裸體的躺在雪上,冰冷緊緊的挨著肌膚,冷得刺骨!
她不會游泳,冷意鋪天蓋地般的將她淹沒,凍得她的嘴唇都不停的打著哆嗦,出於本能,她伸出手,不停的撲騰掙扎著,卻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往下沉……
是要死了嗎?
死了就會回去了吧……
阮半夏輕輕的彎了下唇角,也好,她就再也不用捱餓,再也不用整天想方設法的防著那些想害她的人……
阮冬青一邊刨著水,一邊緊張的盯著阮半夏,見她被河水慢慢的沖走,他的心都提了起來,“姐……”
他費力的刨著水,終於游到了阮半夏的身邊,他伸出手一把抱住了阮半夏,看著她已經緊閉的雙眼,阮冬青發了瘋般的朝著岸上游去。
“阮冬青,快,把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