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央,楚雲洲沉著臉,不發一言的聽著他在龍椅上憤恨的怒罵聲。
偏殿的事動靜挺大,可卻因為晏傅天的一番怒火又讓這件事很快平息了下去,加之又是夜晚,聽到訊息的人也不多。更何況人都已經被殺光了,還有何可說的?
這可是楚雲洲親自殺的人,連皇上都說殺得好,還有人敢有意見?若有意見,說不定還會被懷疑是這件事的主謀。那楚雲洲連皇上都忌憚三分,誰閒命長會自己去找死?
楚雨涼一覺醒來時事情都解決完了。
聽聞晏傅天的反應,她一句話都沒說,心裡卻把他咒罵了無數遍。見過卑鄙的,還真沒見過如此卑鄙又不要臉的!
楚雲洲是外臣,就算有特權也不方便在深宮久留,從御書房離開後,他去了一趟楚雨涼休息的宮殿,聽女婿說女兒並無大礙後,他就離開了深宮回楚府去了。
而宮殿裡,楚雨涼拉著晏鴻煊的手也要求著要回去。
“爺,能不能不住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你也不怕被其他人害死?”整個深宮中都是晏傅天的人,雖說死了幾個,可是還有那麼多,誰知道他們會何時下手?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晏鴻煊將她抱著,伏在她耳邊低聲安撫道,“你安心住下就是。”
楚雨涼抓著他手臂搖了搖,“怎麼安心啊?這就跟鬼城一樣,到處都是鬼,我們一沒有人手,二沒有防身的東西,你也不怕那些‘鬼’把我們生吞了?”
聽著她的比喻,晏鴻煊忍不住輕笑,“你放心,為夫會‘降妖除魔’。”
見他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楚雨涼有些惱,抓著他手臂的手指忍不住想掐他。
可她剛掐下去,就感覺到左手的觸感不對勁,同時發現晏鴻煊皺起了濃眉。
她詫異又不解的放開手,緊接著將他左手的廣袖往上擼,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她都帶上了怒火,“你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麼不知道?”
只見晏鴻煊手臂上莫名的纏上了白布條,有一小團位置還被鮮紅浸染,一看就是才受的傷,這讓她怎麼能不怒?
晏鴻煊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將廣袖放下擋住了她的目光,另一隻手臂摟緊她,無事搬的輕笑道,“不礙事,就一點小傷而已。”
楚雨涼冷著臉瞪他,“小傷?小傷就能不在意?說,你是不是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出去做什麼事了?”
晏鴻煊抿了抿薄唇,眸底深處快速的閃過一絲異樣,見女人因為擔心而生了氣,他這才開口低聲解釋道,“方才有刺客出現,為夫同他打鬥中不小心被他傷了一下。”
聞言,楚雨涼更是怒火中燒,但這下不是生他的氣,而是對某個皇帝的恨意又加深了許多。
“傷口大嗎?疼不疼?敷過藥沒有?”她一邊問著一邊又要去挽他的袖子。
“已經敷過藥了。”晏鴻煊捉著她的雙手,安慰道。
楚雨涼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他不讓她看,她以為他是擔心她碰到他傷口,所以也沒堅持。此刻的她除了生悶氣外,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想到昨夜發生的事,她越想越覺得他們夫妻倆好苦,而這種苦還找不到人傾訴,生生有一種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的感覺。
“爺,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看著他略顯疲憊的神色,她抱著他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臂往床上拉,“今日不去上朝了好不好?”
“好。”晏鴻煊點頭,答應的很爽快,深眸再次閃過一絲異樣的色澤。那人今日之後就會成為廢人,上朝不上朝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了……
楚雨涼趕緊替他寬衣,不讓他受傷的手臂亂動,也儘量小心翼翼的避開他的傷處。
儘管左臂‘受了傷’,可晏鴻煊躺在她身側時,還是用完好的右臂穿過她脖子將她摟著。
楚雨涼知道他一夜未睡,所以沒再同他說話。
偌大的寢宮,就他們倆,儘管氣氛幽靜冷清,可彼此的氣息交纏在一起,窗幔之中,倒也不缺溫馨。
楚雨涼睡了一夜,醒來之後就沒什麼睏意了,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她安靜的閉上雙眼,不敢動分毫,就怕影響到他睡覺。本以為昨夜他會和她一起睡覺的,可誰知道他居然沒睡,不僅沒睡,還受了傷。現在他睡著了,她自然不能睡覺,萬一再來此刻怎麼辦?
晏鴻煊這一覺沒睡多久,半個時辰都不到,主要是被殿外宮人的驚呼給擾醒的。
見他睜眼,楚雨涼這才從他懷中坐起了身,並朝他說道,“爺,你安心睡吧,我去外面看看到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