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洲臉色都跟塗了鍋底灰似的,低吼道,“你給我出去!”
楚雨涼只當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心虛,看著蘭姑低頭不語,她就忍不住想替蘭姑出氣,“我出去?我出去做何?你把人家蘭姑給睡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大呼小叫的?老頭兒,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像話了,一把年紀了居然還做出這樣的事,你就不怕別人笑話?怎麼,你現在還想抵賴、不打算認賬?我告訴你,沒這麼簡單。蘭姑是我留在府裡服侍你的,你把她這樣,你讓她以後如何見人?”
楚雲洲一邊臉慘白、一邊臉烏黑,這事被女兒看到了不說,且一把年紀了還被女兒說,活像他是個老禽獸一般,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他連外袍都沒穿,穿著白色裡衣突然衝了房門。
“……”楚雨涼眨了眨眼,看不懂他的舉動。這老頭兒難道想畏罪潛逃?
看著床上一直低頭不語的蘭姑,她走上前,小聲的喚道,“蘭姑?”
蘭姑抬起頭,眼眶紅紅的看著她,可嘴上卻對她咧出一抹笑,“大小姐,您不用再說什麼,我沒事的。”
她雖然在笑,可那笑容僵硬、就跟吃了苦瓜一樣。再看一眼床單上那些血跡,楚雨涼心裡多了一些憐憫,“蘭姑,你放心,我肯定會讓我爹對你負責的。”
這年代,女子清白可貴。她不意外蘭姑還是處子身,人家進府做事之前就對她說過,她夫君新婚當天就離家了,十多年都沒回去。正是因為這些落紅,讓她對蘭姑多了一絲欽佩,能守得了這麼多年的寂寞,至少說明人家不是那種亂來的人。
最可恨的還是那老頭兒,人家守了幾十年的清白,就被他這麼糟蹋了,這叫啥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老頭兒居然把人家吃得骨頭都不剩。
蘭姑低下頭不停的搖腦袋,“大小姐,您別說了,我不會讓老爺負責的。”她是何身份,老爺是何身份,她清楚得很。像她這樣的山野村婦,哪能去想那種不切實際的事?就算外人不會說什麼,她自己也接受不了。她到楚家來,真的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只是想找個棲身之所而已。
她知道老爺爺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所以才如此動怒。如今,她若是再留下,不僅讓她和老爺尷尬,而且還會引來很多非議。這些都不是她要的……
就在楚雨涼準備說點話安慰她時,只聽楚雲洲的聲音突然響起,手裡還拿著一把打掃院落的掃帚,怒容滿面的衝進了房,“你這混賬東西,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楚雨涼大駭,想都沒想的就拔腿跑,“臭老頭兒,你發什麼瘋啊!”
楚雲洲拿掃帚指著她,怒道,“要不是你亂撿東西,能有昨晚的事嗎?你這糊塗東西,你可把我害慘了!你不光害慘了我,你還害慘了蘭姑!”
“……”楚雨涼躲在桌子另一頭,狂汗的同時,也有些怒了,“我說你這人講理不講理,事情是你做下的,你怎麼能怪我呢?你自己當禽獸就算了,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還敢說?!”楚雲洲繞過桌子就追了過去,鐵青的臉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樣子,“還敢跟我頂嘴,看我不打死你——”
“啊——”楚雨涼哪有不跑的,不管楚雲洲是真打還是做做樣子,她都不可能傻兮兮的在原地等她,這掃帚要真落她身上,那她還有臉麼?
同楚雲洲圍著桌子跑了兩圈,她見準機會就衝向了房門外——
楚雲洲拿著掃帚緊追不捨,邊追還邊怒道,“你這死丫頭,還敢跑?給我站住——”
楚雨涼哪能不跑啊,楚雲洲現在這樣分明就是在推卸責任,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這老頭兒就是想把自己犯下的錯推到她身上,然後自己就不用對蘭姑負責了。他這樣明顯就是吃幹抹淨不負責任,說得再醜陋一點,就是拉完屎不擦屁股,還讓她去聞屎臭。
像話嗎?這像話嗎?
她不過就撿了一個瓶子而已,難道這樣都有錯了?
一大清早的,父女倆就在花園裡追逐叫罵,做事的以及路過的下人紛紛傻了眼,不知道出了何事。最主要的父女倆跑就跑嘛,他們威風嚴肅的大將軍老爺居然手裡拿著一把掃帚追打大小姐,這形象……
特別是打掃庭院的僕從,看到父女倆追打的場面,都想找個地縫鑽了。要是大小姐知道老爺從他這裡拿的掃帚,會不會事後怪罪他啊?他真的沒想到老爺拿掃帚是去打大小姐的,剛剛老爺看到他,走了過來,奪了他手中的掃帚就走了……
“死丫頭,你還跑是不是?”
“臭老頭,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