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也就跟著上車。
回去的路上,不論郝蛋跟石頭怎麼逗弄冷萍說話,冷萍都是悶悶不樂的,兩人還以為又做了什麼錯事兒,心裡也就忐忑。
回到家,冷萍一句話也不說就進了房間,在床上悶坐了一會兒,開啟包袱拿著那些首飾,放在自己床頭上的一個箱子裡,與柳迎風之前送的簪子放在一起。
阮家突然舉家搬遷的事情,給冷萍的打擊不小,在家裡悶了兩日,這才打起精神來出門,可是這太平村,她也沒地兒去,也就在自己家的荒地上溜達溜達,看看郝氏隨手撒的幾顆菠菜種子種出來的菠菜。
郝氏端了盆髒水出來,看著冷萍無所事事的閒溜達,有些擔心,可是那臉上卻全是笑容,阮家搬家了,她這一顆心也就放下,所說這阮家突然走的有些蹊蹺。
“妹子,俺來了!”於林氏笑嘻嘻的推門進來,今天是她第一天來上工,年前絹花的生意更忙,花兒這些日子夜裡都做,幾次讓冷萍趕著去睡覺。
“快進來!”郝氏趕緊讓了於林氏進門坐在熱炕頭上。
於林氏到底是大家出身,針線活也不俗,人也聰明,很快就學會了,一會兒就能獨立操作。
郝氏在一旁瞧著,也是欣慰。
“妹子,俺怎麼聽說那城裡的阮家突然搬走了?”於林氏頓了頓,終於低聲問道。
郝氏點點頭,“是搬走了,去天城了!”
“那你可小心點!”於林氏說道。
郝氏一愣,“啥小心?”
於林氏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說道:“這些年,你也知道你們家富起來的太快,這村裡人哪個不眼紅?之前有阮家罩著你家,那些人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招惹你家,可是現在,阮家搬走了,你家這又樹大招風的……總之你夜裡警醒些,小心些,孩子都還小!”
郝氏之前有些歡快的心情一瞬間落到了谷底,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呢,之前這幾年風平浪靜的,那是因為有阮家罩著,可是若是阮家沒了……
見郝氏擔心,於林氏有些難堪,也就說道:“俺也就一提,你小心就是了!別真的望心裡去,實在不行,反正俺跟學良搬過來陪你住幾天,學良好歹大了些!”
郝氏趕緊笑道:“沒事兒,郝仁跟萍兒都在家呢,再說家裡還有她舅送的兩條大狼狗,厲害著呢!”
於林氏也就點頭,又說了有人給於學良說親的事兒,郝氏卻無心聽下去了,眼睛不停的瞥著那炕上的桌箱,裡面還有幾十兩銀子呢!
入了臘月,也就開始陰冷,收了一天的活計,喝上一碗熱乎乎的疙瘩湯,吃個炒菠菜,雖然簡單,但是暖和。
“郝蛋,你去將狗放開!”郝氏見郝蛋前去關院門,趕緊加了一句。
郝蛋也就應了,將兩條大狼狗放開,讓他們在院子裡自己溜達。
“要過年了,還是小心些好!”郝氏嘟囔著,趕著冷萍回屋暖和,郝仁去看書,自己則去洗碗。
冷萍反正也沒啥事幹,也就湊了上去,幫著郝氏洗碗,順便也說說話,又燒了一大鍋水準備洗腳。
郝氏看著冷萍懨懨的樣子,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也就默默的給她填著火。
冷萍坐在一旁,看著那噼裡啪啦的火焰,一下子不知道這路要如何走下去。
阮夫人走了,那平安藥鋪她也不能去了,她就會瞧病,不會種地,在這鄉下有什麼作為?
冷萍正想著,就聽見大門被人砰砰的敲響,似乎是隔壁狗剩孃的聲音。
“我去瞧瞧!”郝氏趕緊站起身來去開門,伴著外面呼呼的冷風,冷萍隱隱約約的聽到狗剩娘在哭喊,似乎狗剩出了什麼問題。
冷萍坐起身來穿上鞋出去。
郝氏跟狗剩娘跑了過來,急聲道:“萍兒,你快去看看吧,狗剩抽風了!”
冷萍也就趕緊取了藥箱跑了過去。
狗剩家裡,一盞暈黃的油燈下,八歲狗剩正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翻白眼,冷萍上前,出手一摸,渾身滾燙。
“白天非要去河沿玩,怎麼叫都不肯回來,喝後晌湯的時候就說暈,這一下子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袁奎趕緊說道。
冷萍立刻斷定這是因為發熱感染引起的抽風,在小兒倒也常見,但是狗剩都八歲了……可能因為狗剩的體質弱吧,當即冷萍趕緊開啟藥箱,取了天麻、防風、羌活等藥,卻獨獨卻了全蠍。
“沒有全蠍!”冷萍嘟囔了一聲,看看外面的天色,有些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