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出來,看到了那輛大馬車。
馬車很大,足足能坐五六個人,裡面鋪了三層棉被,很是暖和。
冷萍有些擔心,僱這輛馬車,恐怕那五兩銀子不夠!
除去馬車,還有兩匹良種馬,冷萍雖然不懂馬,可是看馬上的配鞍,一瞧就不便宜。
“上去吧!”司徒展宸照舊騎馬,在外面說道。
冷萍二話不說就爬上了馬車,如今不管了,錢財是身外之物,花光了再賺,只要趕快找回花兒,比什麼都強!
馬車伕身材矯健,可以看出是個練家子,駕車又快又好,車輪壓著滿地的泥濘出了城。
昨天騎了一天的馬,腰痠背痛,再加上晚上沒有睡好,冷萍坐在暖和舒適的馬車裡一會兒就有些打盹,也就順勢倒下小睡一會兒。
裡城的情況還不知道如何,她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此刻裡城太平村,村裡人一說起郝家,就滿臉的可惜之色。
雖說鄉下人家家裡有幾個孩子,可是哪一個孩子都是自己的心頭肉呢,花兒突然不見了,村裡人也覺著可惜。
郝花雖然不常出門,可是郝花手巧在村裡是出名的,小小年紀就會賺錢,村裡養姑娘的人家,常常教訓自家閨女的一句話就是,“你若是跟花兒似的能賺錢,你願意吃什麼,俺就給買什麼!”
村裡都罵自己家的閨女是賠錢貨,可是說起花兒,卻是滿臉羨慕的。
如今花兒突然不見。
有為郝家擔心,憂心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劉喜年前的時候終於定下一門親事,說是給城裡一個老爺做續絃,那老爺年輕,不過三十,再加上前任沒有孩子,所以潘蓮花對這門親事十分的滿意,出去就逢人說定親的時候那城裡老爺送來了什麼東西,又開始給劉貴張羅親事,說是有那個老爺姐夫在,是絕對虧待不了劉貴的。
鄉下人雖然窮,可是也瞧不起那些給人做續絃的,大家只是表面上應著,心裡都在笑話劉家。
劉二寶的毒癮如今越發的大了,賭坊的人幾次來要債,潘蓮花都不敢吱聲,對外只說是城裡的親戚來串門,可是來串門的,哪裡有四五個大漢凶神惡煞的,村裡人心裡都明白,也不拆穿。
這會兒村頭上,大家都在說著郝家的事情,潘蓮花又來湊熱鬧,大家也就閉嘴不言了。
“俺聽說那花兒早被人賣進窯子了,這女娃子拐了,只能進那個,好人家的只要小子!”潘蓮花湊上去說道。
曹大鼻子的媳婦聽了,心裡悶了悶,她性子和軟,不像狗剩家的,若是聽著這話,早就跟潘蓮花吵起來了,可是她心裡還是過意不去,也就故意問道:“嫂子是聽誰說的?如今衙門正查這事呢,嫂子不如去衙門說說,提供點線索!”
潘蓮花一愣,趕緊說道:“哎呀小郎娘,你以為那衙門是為咱們這些窮苦老百姓開的?那也就是郝仁的妹妹,郝仁是舉人,若是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衙門連管都不管!”
“你是怕人家衙門不管,還是怕衙門治你個胡言亂語的罪?”曹家媳婦慢悠悠的問道。
潘蓮花一怔,知道如今村裡人都想著討好郝家,她再說下去也是自討沒趣,也就不說了,冷哼了一聲,高高的昂著頭走了。
“大鼻子媳婦,別跟那種人一般見識,將自己閨女賣給老頭子做填房的人,你還指望她那狗嘴裡吐出象牙來?”有人趁機說道。
曹家媳婦點點頭,想起郝家的事情來,又道:“咱們村裡的人出去找了幾日了,也不見人,你說這花兒能去哪兒?”
自從花兒丟了之後,於秀滿就組織了村裡的壯勞力出去找,與郝家交好的人也出去打聽,可是花兒還是沒有一點訊息。
這郝氏如今病得起不來床,大家心裡也就越發的唏噓。
這會兒,黃連從村外回來,黑瘦的臉上一雙眼睛熠熠發光,他急匆匆的走著,趕緊回了郝家。
郝蛋在給郝氏熬藥,花兒的丟失,讓他變得沉默寡言。
石頭則在一旁抹著眼淚。
這些日子,他想起花兒來就掉眼淚。
他跟花兒是龍鳳胎,如今花兒不見了,他的心裡就慌張,好像一下子丟了魂似的。
“二哥,大哥跟大嫂啥時候回來?”石頭抹了抹眼淚抬眸問道。
郝蛋扇了爐子,低聲道:“大哥大嫂回來又能如何,如今整個裡城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
郝蛋覺著對不起郝仁與冷萍,更對不起這個家,郝仁與冷萍走的時候,將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