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眸色冷暗,似乎已經動怒。
冷萍不耐的癟著唇,上前咔嚓一聲,將郁李的胳膊接上。
趁著接胳膊的空擋,郁李就要揮起另外一隻手臂,卻被阮籍上前攔住,“時刻而朱,這裡是阮府,不是你們鬱家!”
郁李一怔,望向阮籍的眸色中全是委屈,“姐夫,你這是向著這小蹄子呢!姐夫,我可是你的小姨子!”
阮籍沉聲道:“我阮籍黑白兩道混得開,仗的是一個理字,在家裡也是,今日的事情,你們兩人都有錯,冷萍罰銀五兩,而你,不準在追究這件事情!”
“姐夫你偏心!”郁李大聲喊道,五兩銀子,她的臉面難道就只值五兩銀子?她可是鬱家的二小姐,阮籍的小姨子,也是這阮府的半個主人,現在卻要看僱傭來的一個郎中的臉色?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她還怎麼在阮府耀武揚威?
“鬱二小姐,是我不對,我太過心急了一些,之前在鄉下,被人欺負慣了,所以直覺的就會還手,實在是抱歉!”冷萍見阮夫人為難,感念她待自己不薄,也就說道,算是給郁李一個臺階。
這道歉的話,聽在郁李的耳朵裡卻是格外的刺耳,她大聲叫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竟然將我與那些鄉野村民相比?你簡直是欺人太甚!姐姐,姐夫,難道你們就任由一個外人這般欺負我?”
冷萍覺著頭大,她的性子直,說話也衝,她自己也知道,不過這次,她真的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又被郁李誤會了也就罷了!
“冷姑娘,你先下去吧!”阮夫人趕緊說道,生怕冷萍說多錯多!
冷萍只得先下去。
“你別走,你這個小蹄子……”郁李對著冷萍的背影大罵道。
“李兒,你可是咱們鬱家出來的姑娘,這樣大聲罵人算是哪家的規矩?”阮夫人冷了臉訓道。
郁李一聽,住了聲,委屈的望著阮夫人,“姐姐這是什麼意思?今日這事情,姐姐可是瞧了個清清楚楚,難道姐姐認為是妹妹做的不對?”
“你沒有不對,是那冷萍的性子太過直了些,她說那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被你想歪了而已!”阮夫人嘆氣道。
郁李心中一驚,的確,方才冷萍說那話,從表意上聽,她又不是兩個當事人,自然不會知道阮籍的情況,可是偏偏她心裡有鬼,一下子想岔了,可是……郁李偷眼看了一眼阮籍,就見阮籍只是關心的望著阮夫人,她咬咬唇,心裡便如貓抓似的,鬱悶的要吐出血來。
這次阮籍回來,她偶爾向阮籍拋個媚眼什麼的,原本以為阮籍會十分的開心,可是看今天的情勢,他似乎更相信冷萍那個丫頭多些!
“姐夫,姐姐,我告辭了!”郁李站起身來,鬱憤道,“姐姐與姐夫將那冷萍看做最後的救命稻草,那冷萍如今對姐姐與姐夫還有用,我絕對不會動她,只是我這句話先放在這裡,她若是真的治好了姐姐的病也就罷了,若是治不好,我要她不得好死!”
阮夫人還想勸什麼,就聽阮籍說道:“方才鬧了半天,你姐姐也累了,就不留你了!”
郁李鬱悶的不行,冷哼了一身也就轉身離開。
阮夫人望著郁李摔門而出,忍不住皺皺眉,伸手抓住阮籍的大手道:“今日的事情不能全怪李兒,這位冷姑娘說話也太露骨了一些,換做別人也會生氣的!”
阮籍淡聲道:“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但凡有些本事的人,都是有些脾氣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治好你的病!她們兩人不和,以後讓她們不見面也就罷了!”
阮夫人點點頭,心裡卻有些奇怪,似乎這次,阮籍是向著冷萍的,難道果真是因為冷萍能治好她的病?
郁李從阮府出來,進了藥鋪的後堂,那掌櫃的趕緊跟了進去。
“二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瞧著……”掌櫃的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郁李冷聲道,不願意說起方才丟人的事情,只是又道:“我姐夫怕是開始懷疑了,家裡又有那個冷萍在,以後送到阮府的藥材要小心,做的精妙一點,知道嗎?絕對不能讓人瞧出破綻!”
掌櫃的趕緊說道:“小姐放心,連少爺的技術在整個天城是數一數二的,除非是絕世高手,否則是瞧不出來的!”
郁李點點頭,的確,這麼多年了,他們幾人從來沒有出過岔子,就憑一個個性魯莽的冷萍能破壞她的大事?
回到小跨院,冷萍有些無精打采,這會兒冷靜下來,她心裡也有些後悔。
她這個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