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前塵往事,司徒展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此刻李言貞門前,劉迎幾次親自造訪,都被拒之門外。
李雨從府內出來,滿臉的歉疚與小心,低聲說道:“劉大人,您也知道咱們老爺的脾氣,一旦認定了死理,那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如今老爺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先回去,等過幾天,這事兒過去了,老爺的氣消了,您再來!”
其實說起來,劉迎與李言貞同為相同的品級,劉迎根本無需如此,只是劉迎也不是那沒有良心之人,知道這次被龐貴妃的人搶了冷萍的功勞,是有些對不起李言貞,當即也就低聲對李雨說道,“你去轉告李大人,凡事不可急,若是真金,總有發亮那一天!”
李雨趕緊應著,將劉迎送走之後,也就趕緊進了府裡的書房。
“哎呀我的老爺啊,您還有心思寫字呢,這劉大人剛走!”李雨上前,忍不住念道。
“走了好,那種忘恩負義之人,當初在裡城的時候,就應該讓他死了!”李言貞悶聲道,將狼毫丟在一旁,桌上上好的宣紙上,立刻多了一灘墨跡。
李雨趕緊上前收拾,低聲道:“我的老爺,您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您說說,這些年您因為這性子,得罪了多少人?再說您與那冷姑娘也不過萍水相逢,在裡城之時,您不是幫過她了嗎,也算是扯平了!再說了,她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怎麼跟名醫世家與龐貴妃的人搶功勞?老爺您就先將這件事情放下,方才劉大人也說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那冷姑娘若真的有通天的醫術,還怕沒有出頭的那一天?”
李言貞一愣,問道:“劉迎方才果真這麼說了?”
李雨立刻點頭,“說了,說的真真的,小的也聽得真真的!”
“如此說來,郝辰逸是榜上有名了!”李言貞拍手大喜道。
李雨一愣,趕緊說道:“老爺,方才劉大人說的是冷姑娘的事情,沒有提那位郝公子!”
“劉迎為人向來謹慎,他既然能說這話,就八九不離十!”李言貞臉上有了喜氣,“再過半個月就是放榜之日,咱們拭目以待也就是了!”
不管如何,如今李言貞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李雨也就放心,趕緊應著。
離著放榜之日越來越近,郝氏反倒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越發的擔心起來,尤其是與於林氏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總會說起放榜的結果。
“你家郝仁學問好,這次一定中的,你儘管放心!”於林氏不斷的安慰著郝氏。
郝氏只得點頭,可是那眉宇卻絲毫沒有鬆開過。
“要說俺家學良才愁人,自從應試完之後,整日的與一些狐朋狗友在城裡玩,也不回家,再加上之前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媒婆子,將我家說成那種沒中舉人先狗眼看人低的人,如今提親的也不上門了,若是學良這次真的沒中,就憑我家的情形,恐怕連個媳婦都說不上呢!”於林氏嘆氣道。
於林氏一直以為是那媒婆幾次上門不成,心生怨恨,在外面臭他們於家,卻從來沒有想過,這禍從於學良的口中所出。
郝氏心裡有數,但是知道於林氏向來寵溺孩子,也就只得一邊扯了那繡線,一邊委婉的說道:“嫂子,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嬌慣學良,咱們是寡母,疼孩子,都一樣的心情,可是也不能太嬌慣,這慈母多敗兒,你也是讀了幾天書的人,能不知道?”
於林氏低了頭,低聲道:“我也知道太嬌慣學良,可是沒法子,一想起那孩子從小就沒了爹,我這心裡就……”
郝氏見說不通,也就不說,只說一會兒狗剩娘來了,讓她幫著尋摸個姑娘,狗剩娘雖然懶饞,這些日子也改了不少,再加上她好打聽,誰家的姑娘什麼品行,她都門兒清,挑個好的,讓於林氏找了媒婆上門去求也是好的!
於林氏一聽,也就再次打起精神來,連聲說著好。
於林氏一心為於學良打算,卻不知道於學良卻在城裡闖了大禍。
眼瞧著離放榜的日子越來越近,文翰書院的學子們就想著聚一聚,於是雲聶牽頭,自有人幫他招呼人,雲聶這一次還特地邀請了郝仁與於學良。
郝仁這些日子在家裡幫著冷萍種罌粟,哪裡都不願意去,於學良一聽是在那楓樹林舉行聚會,心中癢癢,也就換上最好的衣裳,自己去赴宴。
楓樹林是裡城一處出名的景緻,就在城郊外的山谷下,大約有兩畝地的楓樹,到了九月,那楓葉便如火一般的紅,引了不少學子與姑娘們前去遊玩。
這楓樹林之前是天城來的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