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們說了一會兒話,好不容易才抽出身來去看看小紫宸,剛想要回到房間歇一歇,卻見郝仁躲在房間裡,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外面這麼多客人,你不去應酬,怎麼躲在房裡?”冷萍不解的問道。
郝仁有什麼事情從來不瞞著冷萍,當即也就將惠皇后前來之事仔細的說了,又道:“皇后娘娘是故佈疑陣,讓司徒展宸誤會尹明就是我,將皇上的注意力也轉移到司徒展宸那邊,她得空偷偷前來,給了我信物,要她這些年培植的勢力追隨我!”
冷萍問道:“皇后娘娘是要你做皇帝嗎?”
郝仁搖搖頭,“不是,皇后娘娘只說讓我幸福的生活,也不要我報仇,說她會報,她要讓皇上生不如死!”
冷萍一怔,趕緊問道:“皇后娘娘不是要做什麼傻事吧?”
郝仁搖搖頭,“皇后娘娘深思遠慮,這麼多年來,她不爭寵卻穩坐皇后的位子,看似不動聲色,其實最是智慧,我只是擔心,她傷害了皇上也傷害了自己!”
冷萍不解。
“算了,這事以後再說吧,七日之後就知道皇后娘娘到底培植了一些什麼人了!”郝仁低聲道。
“你一直喚她皇后娘娘,為什麼不肯喚她娘?”冷萍上前坐在郝仁的身旁。
“可能是不習慣,她跟郝氏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她隱忍不發,郝氏卻十分的單純,我對著她,不知道為何,總覺著有種距離感,就算是親生,相隔了二十年,心裡也還是感覺陌生!”郝仁無奈的皺皺眉。
“習慣了就好,如今你們也算是母子團聚了!可惜我沒有見到她,咱們的小紫宸也沒有見到她!”冷萍有些遺憾。
惠皇后常年抑鬱,若是她能見見小紫宸,說不定會開懷一些。
“她早就知道紫宸的存在,之前那玉佩就是她派人送來的,與這金釵湊在一起,正好是統領那些勢力的信物!”郝仁說道,將金釵與之前收到的玉佩放在一起。
那玉佩是老坑翡翠,上面的刻紋十分的奇怪,之前瞧不出什麼,如今跟金釵鳳凰放在一起,儼然一副鳳朝凰的圖案。
“鳳朝凰!”郝仁低低的開口。
此刻喜房中,慕容怡情將蓋頭開啟,偷偷的向外看著。
“哎呀小姐,姑爺還沒來呢,這蓋頭不能開啟,不吉利呢!”慕容怡情的陪嫁丫鬟扇兒立刻上前將蓋頭蓋好,忍不住嘮叨道。
“可是這頭飾也太沉了,我的脖子都要斷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人,不如就摘下來吧,這身衣裳也熱,我身上也汗膩膩的,一會兒夫君來了,聞見全是汗味可怎麼辦?好扇兒,你去問問有沒有水,我洗刷一下然後換身衣裳再蓋上蓋頭等著還不行呢!”慕容怡情笑聲懇求著扇兒。
扇兒猶豫了一下,“可是這於禮不合,萬一姑爺不高興……”
“他若是心疼我,不會不高興的!”慕容怡情說道,非要將頭飾摘下來。
扇兒拗她不過,只得悄聲出去,去廚房打了一些熱水回來,給慕容怡情擦洗一下。
慕容怡情等著扇兒一出門,就趕緊將蓋頭解下,頭飾摘下,脫下身上的大紅喜炮,只穿著中衣,待扇兒打水來之後,正撩起袖子來擦洗,就聽見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郝蛋走了進來。
慕容怡情一下子愣在那裡,抬眸迎上郝蛋驚訝的眸子。
“對不起!”郝蛋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趕緊退了出去。
慕容怡情一頓,忍不住呵呵的笑起來。
扇兒跺著腳道:“小姐啊,您還有臉笑,這要是傳將出去……”
如今新郎官都沒進門,新娘子就寬衣解帶了,夫家會不會認為新娘子沒有家教跟禮數?
慕容怡情故意抬高了聲音說道:“誰會傳出去?相公會傳自己的娘子擦身子嗎?”
扇兒的臉色大囧。
郝蛋站在門外,許久才反應過來,最後也是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這個慕容怡情比他想象的有趣呢!
慕容怡情換上桃紅色的繡花盤扣對襟小襖,配粉色繡鴛鴦戲水的八幅湘裙之後,扇兒才去外面請郝蛋。
郝蛋進門來,就見慕容怡情蓋著大紅蓋頭安靜的坐在床邊,鴛鴦戲水的八幅湘裙下露出一雙小腳來,十分雅緻。
“姑爺,快去掀蓋頭吧!”扇兒低聲提醒道。
郝蛋這才上前,輕輕的將蓋頭掀起來。
這會兒慕容怡情已經卸去了厚厚的脂粉,清麗了很多,張著一雙大眼,悄悄的瞧了郝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