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半路截胡,一頓飯吃了兩次,可是冷萍卻很滿足,撫著許久沒吃這麼撐的小肚皮,舒舒服服的躺在炕上,枕著新買的被子,享受著那溫暖。
“嫂子!”石頭跟花兒也想要上炕,想要感受一下新被子。
“快上來!”冷萍拉了兩人上來,三人躺在炕上,望著黑乎乎的房頂,嘿嘿的傻笑。
郝氏洗乾淨了碗,向屋裡望了一眼,忍不住嘴角含了笑,也就出去跟郝仁坐在一起。
郝仁還坐在石頭上打量著這個院子,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仁兒,你別嫌萍兒厲害,娘多想跟萍兒似的厲害,可是腰桿挺不直呢,娘羨慕萍兒那樣的脾氣都羨慕不來!”郝氏低聲道,上前拉了郝仁的手。
郝仁一下子就摸到了郝氏手心裡的厚繭,他低聲道,“我沒有怪她,我看得出她對這個家的努力!原先我以為她只會用蠻力,卻想不到對郝蛋、石頭,能說出那番話來!”
郝仁抬頭,望著天,“那是我心裡一直想的,但是因為年齡與身高的關係,我一直做不到!”
從小到大,動拳頭他打不過別人,他已經習慣了動腦筋,耍陰招!
郝氏嘆了口氣,“你別想多,你還是個孩子呢!”
“娘,你怪我麼?這麼多年了,我才說出當年的事情!”郝仁回眸看著郝氏。
“傻孩子,我幹啥怪你,再說了,都是自家人,有點小誤會啥的正常,讓長輩的嫌棄兩句又去不了兩斤肉,不疼不癢的!你別往心裡去!”郝氏趕緊說道。
郝仁嘆口氣,“娘總是這樣,奶奶活著的時候,是村裡出名的刁難人,連跟郝珠都不對付,也就娘能跟她住在一起!”
“說這些事情幹啥,都過去了!”郝氏抽回手來,笑道,“現在只要咱們一家人都好好的就成了!”
郝仁點點頭。
郝蛋這會兒放羊回來,將羊栓在了院子裡的木樁子上,又順手解下背上的揹筐來,裡面有些草,是割回來餵馬的。
郝仁一見,趕緊上前去幫忙。
“不用你,你去讀書吧!”郝蛋低聲道,低著頭說話,不知道是因為後悔剛才的事情,還是還在生氣。
“郝蛋,還是那句話,咱們沒有實力跟別人對抗的時候,只能採取迂迴戰術,這樣才能讓自己跟家人少受傷害!”郝仁一邊抓了草給馬兒吃,一邊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怪我,可是我也沒有法子,我是老大,我知道咱們爹孃對我的期望,每一步都要小心,不能走錯!我不是一個人,肩上抗的是一個家!”
郝仁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有一股老氣橫秋的味道。
郝蛋頓了頓,抬起頭來低聲道,“大哥,我不怪你了,我已經明白了!”
郝仁一喜,“真的?”
“萍兒姐姐說的對,你還小,你不能用拳頭呢,只能用腦子,所以大哥,你使勁的吃飯,多多的喝羊奶,很快就長大了!”郝蛋殷切的盼望著。
當然,比起盼望石頭長大成人,還是郝仁快一些。
“嘔!”一說到那羊奶,郝仁就感覺要吐,方才他一時意氣,將一碗羊奶全喝光了,喝完就覺著一股味兒一直的從嗓子眼向上湧,那麼好吃的飯菜也沒有吃幾口,剛才好不容易強了些,一聽還要喝,郝仁就有些扛不住。
“大哥,一開始喝的時候是這樣的,你堅持一下就好了!”郝蛋趕緊上前給他拍著背。
郝仁彎著腰,難受的乾嘔了幾聲,點點頭,站起身來擦了擦流出來的眼淚。
冷萍在屋裡躺夠了,這會兒出屋來,正好看到郝仁抹眼淚,忍不住驚訝的揚了眉,這小子會哭?不會是鱷魚的眼淚吧?
郝氏卻滿足的望著相處融洽的哥兩個,見冷萍出來,趕緊讓她坐下。
“娘,你知道村裡哪裡有艾草嗎?最好是陳年的艾草!”艾灸用的艾條,裡面大多是用艾絨,當年採摘的艾絨做出來的艾條,與陳年的艾絨做出來的艾條,在效果上差別很大。
新的艾絨,燃燒起來的時候火大,可是穿透力不好,陳年艾絨做出來的艾條,火小溫和,並且艾絨的純度高,對穴位的穿透力強,治病效果也顯著。
“艾草?要那些東西幹啥,這離著端午節還早呢!”艾草,在鄉下,也就是端午節的時候插在門上,用來辟邪而已,別的也沒有什麼用處。
“治病用的!”冷萍知道說多郝氏也不會懂,也就問道,“村裡沒有嗎?”
郝氏想了一會兒,說道:“去年的時候,老柺子家在河邊開出一塊荒地來,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