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但溫馨舒適。友貴家的跟做夢一樣,沒想到這輩子終於住上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出府的時候,趙大玲去拜見了老夫人,這也是上次跟老夫人開誠佈公談過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撕開了母慈女孝的虛偽面紗,兩人之間不過是利用的關係。雖然如此,趙大玲還是誠心誠意地感謝老夫人這些日子以來對自己和家人的關照。老夫人也不再假扮慈愛的老乾媽,目光銳利地盯著趙大玲,緩緩道:“如你所願,我已經做主將妍兒給了晉王做妾,也放你一家人離開。雖然我不希望柳府有需要晉王庇護的那一天,但是如果真有翻天覆地的波動,晉王和你都要記得今日柳府的恩情。”
趙大玲鄭重點頭應下,跪地磕了三個頭,拜別了老夫人。走出御史府的那一刻,趙大玲感到猶如獲得了新生一般。她回首看著這座宅院,一年多前她從異世穿越到這裡,她經歷了底層僕役的卑微和屈辱,也收穫了彌足珍貴的親情和愛情。如今她終於走出了這個院子,只覺得自由是如此的可貴,連府外的空氣吸入肺腑都是香甜的。
柳惜慈和柳惜妍是在同一天離府的,這個月的好日子就剩下這麼一天,慶國公府不過是派來一頂青布帷的小轎子,跟著兩個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的嬤嬤。柳惜慈穿一身暗粉色繡四喜如意紋的衣裳當做嫁衣,顏色不鮮亮,顯得灰撲撲的。她哭哭啼啼地拜別了老夫人和汪氏,坐進潘府的轎子中。汪氏為柳惜慈選了八個伺候的丫鬟和四個婆子隨她去潘府,但潘府的兩個嬤嬤冷笑道:“國公府的規矩,妾侍跟前只能有兩個丫鬟,自己還是伺候人的呢,犯不著要這麼多底下的人伺候著。我們世子爺還特意吩咐了,服侍的丫鬟帶兩個就夠了,再帶上你們府上的僕役顧紹恆。”
柳惜慈央求了半天,對方毫不通融,最終無奈下,柳惜慈只帶了染墨和暈朱兩個貼身的大丫頭,好說歹說下又帶上了奶孃胡媽媽。
相比潘府迎親的簡陋,晉王府這邊卻是誠意十足。妾侍本不需要新郎親自來,晉王蕭翊卻穿戴一新,騎著高頭大馬來迎親了,帶著足有上百人的龐大迎親隊伍和一個吹鼓班子一路吹吹打打地進了御史府,引得整條街的人出來觀看,孩子們更是跟過年一樣,一直跟在迎親隊伍後面看熱鬧。
柳惜妍雖然不能穿紅色嫁衣,但是一身桃花粉色繡百花飛蝶圖案的綵緞錦衣分外華貴打眼,面上畫著桃花妝,真是燦若桃李,閉月羞花,眉心一點紅色的花鈿更顯出新嫁娘的喜慶。蕭翊看著美若天仙的柳惜慈,樂得合不攏嘴,自從進了御史府的大門,嘴就一直咧著。雖說不能跪拜岳父岳母,但蕭翊還是向老夫人,柳御史和梅姨娘幾人行了晚輩禮,唬得梅姨娘不知往哪裡躲閃。
迎親當日卻發生了一起意外事件,晉王欣喜之下燃放了煙花爆竹,卻點燃了外院廚房,瞬間著起了熊熊大火,將廚房和附近的柴房都燒為灰燼。柴房中的一名僕役不幸葬身火海,一命嗚呼。
潘府的轎子抬回了哭了一路,面目紅腫的柳惜慈,卻不見潘又斌志在必得的顧紹恆。一問,人死了。潘又斌對如此無恥而又明目張膽的把戲感到異常憤怒,拍案而起怒道:“竟敢在本世子面前玩這樣的花招,老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結果潘又斌收到御史府送來的一付燒焦的骨架。柳御史親自上門致歉,再三宣告御史府是無辜的。起火原因是晉王府的人燃放煙花炮竹,一個竄天猴落在外廚房房頂的草坯上。柳御史說完看著潘又斌,一副“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的無奈神情。
潘又斌打發走了柳御史,第一件事就是提著馬鞭進了柳惜慈的屋子,直打得柳惜慈滿地打滾,慘叫連連。潘又斌是個中老手,自然知道折磨人又不見傷痕的法子,柳惜慈露在外面的手和臉都乾乾淨淨的,但是衣服下面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卻是傷痕累累。
自那日後,原本青春年少的姑娘就成了目光呆直,戰戰兢兢的婦人,聽見潘又斌的名字都會嚇得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堆在地上起不來。不過好在二小姐並不出眾的樣貌引不起潘又斌多大的興趣,平日裡連柳惜慈的門都懶得進。唯一想起她來就是讓她說說御史府裡顧紹恆的事兒。柳惜慈對一個下奴能知道多少,不過是搜腸刮肚,外加自己杜撰一些罷了。
被耍了的潘又斌找到太子蕭衍,一拳捶在桌子上,“該死,蕭翊那小子是拿我當猴耍麼?這麼明目張膽地搶我的人!我說他怎麼像模像樣地帶著那麼多人去迎親,還真道他是稀罕柳家那個三小姐,卻原來玩了這麼一手金蟬脫殼。”
蕭衍被最近朝堂上的事兒弄得焦頭爛額,蕭翊大展拳腳,不但皇上器重他,一干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