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雪花酥皮餅做好,宮人盛在食盒裡,恰好送了過來。六福淨了手,伺候福慧在一旁吃了起來。
“六福公公,你也吃啊——”福慧掰了一塊遞給站一旁的六福。
“哎喲,小祖宗真是心善,抬舉奴婢了,奴婢不吃,您吃,慢點,慢點,別噎著了……”
那邊兩人低聲說著話,東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態,看了眼雙魚,道:“七嬸,您也吃吧?”
雙魚搖了搖頭,笑道:“我肚子不餓。皇上去吃吧。”
“我也不餓。不想吃。”東祺衝她一笑,露出一副雪白的整齊牙齒。
這久違了的表情,倒露出些他小時候的樣子。
“七嬸……”
東祺笑完,望著雙魚,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
“皇上有事?”雙魚問。
“七嬸,最近大半年裡,你好像不大入宮,對我也冷淡了不少,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惱了?”
他問道。問完便望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雙魚一愣。
東祺漸大,明年就十七歲,日益威重,雙魚更是覺到了他身上不自覺日益顯露出來的帝王之氣,所以日常見面時,難免就不再像從前那樣親近,也各位保持了些距離。忽然聽他竟開口這麼問自己,遲疑了下,道:“皇上千萬不要多想,我怎會惱你?只是你已長大,於禮節處,自然與從前小的時候有所區別了。”
“但在朕……我的心裡,七嬸一直都是從前的七嬸。我希望七嬸以後在我這裡,不用像別人那樣,有那麼多的顧忌。”
雙魚臉上露出微笑,輕輕拍了拍他橫在几上握拳的手背,點頭道:“好。”
那邊福慧吃了兩塊點心,也就飽了,六福將她抱了回來,雙魚起身便告辭出宮。
東祺也沒再留了,只是抱著福慧,一直送她母女二人到了宮門口,雙魚再三請他止步,東祺才停了下來。
他目送雙魚帶著福慧上了馬車,在隨從的護持下漸漸遠離了宮門,最後消失在視線盡頭,半晌,依舊立在那裡。
“皇上,風又起了些,該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