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許多人。
可是,那樣就真的把大炮及火藥帶到了這個時代,就會開啟熱兵器時代的大門,那樣好嗎?
這片天空還會純淨嗎?
征戰是不是會更多?
會不會開啟一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遠必誅”的模式?
大燕或許會一統天下,生物鏈將會被打破,那樣,是對的嗎?
“萬物皆為生,萬物皆有靈……不可肆意虐之。”
“願這片天空永遠純淨,願這些東西化為塵埃。”
瘋癲和尚和羊皮捲上的話又交錯迴盪在了雪花的耳邊。
不,她沒有錯,這片天空不該由她強行改變,即便將來有些事情會不可避免,那麼也要順其自然,不該由她去強行插一槓子。
她只要給她的男人報仇,等報完仇之後,之後……
雪花忽然一陣迷茫,她不知道她給韓嘯報完仇之後,她還要去做什麼?她還有什麼可做的?
她的家人已經過上了好日子,幾個姐妹也都有了好的歸宿,那麼她呢?她又該何去何從?
這幾個月來,一直是給韓嘯報仇的強烈願望支撐著她,眼看就要攻下黑石城了,雪花忽然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雪花搖了搖頭,努力趕走心中那種空蕩蕩地感覺,不,她還沒有手刃元鷹,還沒有給她的男人報了仇,她還不能懈怠。
“小丫頭。”席莫寒牽著一匹白馬緩步走了過來。
“席大哥,我……”雪花說著,跳下了馬。
她好想告訴席莫寒關於羊皮卷的事情,她好想有個人來幫她分擔,好想有個人來肯定地告訴她,她這樣做是對的。
可是,話到了嘴邊,雪花還是嚥了下去。
她該怎麼解釋她能看得懂英文?她能看得懂阿拉伯數字?
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一縷來自異世的幽魂嗎?
不,他不是她可以說這一切的那個人。
席莫寒疑惑地看向雪花,等著雪花下面的話。
雪花搖了搖頭,“席……”
“姑娘,是爺!是爺!”煙霞突然大叫。
雪花猛然回身——
黑石城高大的城樓上,站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
那高高地站立在黑石城的城樓上的男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雖然離得遠,但那個身影早已經刻進了她的心底,那張總是面無表情的臉,也已經印入了她的眼底。
“席大哥,是韓嘯!是韓嘯!……”雪花驚喜拉著席莫寒的手,跳了起來,眼淚也隨之滾滾而下。
席莫寒看著那張雖然淚流滿面,卻又重新煥發出了光彩的精緻小臉,心中鬆了一口氣。
原來,她的喜怒哀樂,在他的心裡,早就勝過了其它。
她喜,他亦喜。
她哀,他亦哀。
伸手擦了擦雪花臉上的淚,席莫寒的心中百般滋味一起湧上。
她與他,終歸是無緣。
韓嘯站在城樓上,一手抓著一個人,一手持劍抵在那個人的脖子上,面色冰冷的看了一眼下面的戰場,又不經意地掠過了遠處高坡上站著的幾個人,在男人的手撫上那張小臉的時候,停留了一秒,瞬間移了開去。
“說!”冷冷地一個字,從那張冰冷的嘴裡吐了出來,隨即持劍的手一用力,有血絲從那人的脖子上滴落。
“我……我說。”那人肥胖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渾濁的眼睛裡有著驚恐,“北齊的將士們聽著,立刻放下兵器,我……我是你們的王,我現在宣佈,北齊願意向大燕稱臣,年年進貢……”
北齊的王元蒼話音未落,城外的元鷹就怒聲道:“北齊的將士聽著,國君年邁,昏聵糊塗,已經不配做北齊的君主了,我蕭王元鷹代北齊的列祖列宗,今天廢君,我等血性男兒,誓死不會受降!”
韓嘯猛地手上一使勁,元蒼痛叫一聲,然後對著元鷹大聲道:“元鷹,你想弒君篡權嗎?”
“哈哈,君王之位,能者居之,你已經不配做北齊的王了。”元鷹大笑一聲,“北齊兒郎,和我一起固守黑石城。”
元鷹說罷,打馬向城門退去。
元蒼的話畢竟在北齊的將士中起了一定的作用,再加上大燕有不知何時就會發威的大炮,立刻有一部分兵將因為猶豫被打下了馬去。
秦修率領大燕的兵馬步步緊跟,和北齊的兵將一起向城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