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莫雲祁揚唇,笑的雲淡風輕。
孟惟領著莫雲祁繞過假山走進了內院,棠觀這才轉過身朝顏綰走近,面容冷峻,眸色也冷卻比往日多了些什麼。
視線從莫雲祁的背影上收了回來,顏綰咬了咬唇,抬眼望進那雙意味不明的眸子裡,“殿下……他不是……”
“一簫一劍,混跡江湖的意中人?”
還未等她解釋,棠觀已經打斷了她的話,在與她擦肩而過時堪堪停住步子,冷聲道,“王妃大病初癒,還是先回夕晚堂好好休息,本王自會囑咐人好生安排祁先生。”
說罷,態度從未如此強勢的肅王殿下便頭也不回的朝幽竹居去了,背影非常冷漠,當然,這冷漠落在顏綰眼裡就像是……小孩子賭氣似的。
她欲哭無淚的立在原地。
本來也沒打算走了好嗎……
夭壽了簡直!!本來就夠亂了,莫雲祁還帶支簫出來湊熱鬧!
啊啊啊啊啊,她的意中人真不是那廝啊喂!
誰腦子瓦特了才會看上他那麼個鐘愛腦補的神經質啊啊!
“阿嚏——”無暇突然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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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王妃……”
顏綰前腳一回到夕晚堂,後腳孟惟便戰戰兢兢的到了。
“怎麼了?”顏綰揉了揉眉心,還在想著要怎麼處理莫雲祁這個拿著簫劍空降的妖孽,以及……怎麼哄回她家心情抑鬱的肅王殿下。
“王妃……那位貴客,是,是……”他壓低了聲音,“是門主?”
“嗯。”
孟惟苦著臉,彙報道,“王妃,方才門主讓老奴將他安置在離王妃您最近的院子裡。可是,可是王爺剛剛又命老奴帶門主去落桑院……”
落桑院……
離夕晚堂最遠,最遠,最遠的一個院子。
她家耿直的殿下……竟然長心機了!!
原本還有些頭疼的顏綰,被這麼一出惹得突然有點想笑,“……然後呢,現在你們門主在哪?”
孟惟老臉一垮,臉上的褶子被皺得更多了,“老奴,老奴謹記王妃的話,一切都要聽肅王殿下的。所以,所以已經將門主……騙到落桑院去了……”
“……”顏綰忍了又忍,才勉強忍住了想要笑出聲的衝動。
“王妃!”孟惟垂頭哀嚎了一聲,“萬一,門主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王妃您可要保老奴一命啊王妃!”
“咳咳,”顏綰輕咳了一聲,將面上的笑憋了回去,“你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他找你秋後算賬。”
“多謝王妃!”得到了自家樓主的庇護,孟惟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要出夕晚堂的時候,步伐都輕快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顏綰突然又喊住了他,“等等。”
孟惟不解的轉身,“王妃有何吩咐?”
“……若王爺還有什麼事命你去做,你不必顧慮,只是完事後要回來告知我一聲。”
耍小心機的肅王殿下,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啊!
“是。”孟惟摸不著頭腦的應了一聲。
孟惟一走,無暇便皺著眉開口了,“小姐,肅王為何識得莫雲祁?”
顏綰坐在桌邊,輕抿了口茶,“我曾與殿下說過,說我的意中人……是江湖中人,一簫一劍走江湖。想必,殿下是誤會了。”
“……”
無暇愣了愣,眼前登時浮現出白日裡莫雲祁手中那支藏有短劍的洞簫,眸色一冷,聲音裡略帶了些咬牙切齒,“這個蠢貨。”
顏綰一怔。
無暇這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冷冷的抿唇。
顏綰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無暇在她面前從不會這麼失態的,事關莫雲祁,她倒是繃不住了麼?
“那,小姐可有什麼打算?”無暇問道。
顏綰頓了頓,放下手中的茶盞,眼底早就沒了方才的心煩意亂,反倒添了一絲愉悅,“如今疫情未穩,府中還有不少事要處理,就先將莫雲祁放在一旁晾著好了。”
晾……著?
無暇眉心緊了緊。
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顏綰也反應了過來,連忙偏頭解釋道,“你千萬別多想,我只是……還要再思量幾日,究竟要如何,才能將意中人這回事徹底解決了。”
而且,她還有點小小的私心……
想看看,棠觀將她所謂的“意中人”安置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