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正坐在他床邊,目光無比殷切的望著他,“夫君,你若是覺得終日待在屋內無趣得很,我可以陪你解解悶啊~”
老實說,棠觀有時候真的不明白自己這位王妃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新婚之夜,她為了替自己那位意中人守身如玉,甚至不計後果的給他下了迷藥。如今流落至此,她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接(撩)近(撥)他,擾得他心煩意亂。
她到底想做什麼?!
“夫君?”見棠觀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眸色深深,顏綰愣了愣,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那你平日都愛做些什麼?我也可以奉陪啊~”
棠觀穿著一身純白的深衣,沒有任何紋飾,他半靠在床頭,墨黑的長髮垂在肩頭,蜿蜒在衣袖之上。或許是因為白衣的緣故,他周身的冷峻凜冽之氣盡數消散,沒有那麼冰冷拒人,而是靜靜的,宛若深潭,波瀾不驚。雖然依舊是不苟言笑,但卻已經和顏綰記憶裡那個冷厲嚴酷的肅王判若兩人。
他複雜的瞥了顏綰一眼,不動聲色的應答,“習武。”
“……”
“練兵。”
“……”
“射獵。”
☆、第32章 山居(下)
這都是些什麼興趣愛好啊_(:3ゝ∠)_
顏綰的眼角微微抽搐,面上卻始終保持著微笑,“夫君就,就沒有什麼,可以坐在這裡,動作幅度不大的愛好麼?”
“沒有。”斬釘截鐵的答案。
竟然就沒有一個文雅些的愛好……
顏綰有些傷腦筋的揉了揉眉心,試探性的抬眼問道,“下棋呢?下幾盤打發時間也好啊~”
棠觀興致缺缺的搖頭,“我棋藝不精。”
那是當然……
下棋也需要算計,他要是多些心眼,也不至於被她害成如今的模樣_(:3ゝ∠)_
顏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違心的笑道,“我的棋藝也不過是個半吊子,夫君就和我切磋幾盤如何?”
又被糾纏了片刻,棠觀蹙眉,“這山村中怎麼會有棋盤?”
“……”顏綰張了張唇,這才反應過來。
但下一刻,心中便有了應對之策,得意的揚唇,她站起身,“誰說這村裡沒有棋盤?”
說完,她便轉身,小步跑出了屋。
棠觀挑眉側頭,狐疑的看向半掩上的房門,卻只聽得院落裡傳來季大嫂的喚聲和顏綰輕快的應答聲。
“阿綰,今日我們村中那位師傅要做根雕,你上次不是說想見識見識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不了,我要在屋裡陪我夫君。”
“嘖嘖,你對你夫君可真是沒話說。”
“唔……季大嫂,我想要些紙筆……”
“行,你隨我來。”
兩人的交談聲漸行漸遠。
屋內,棠觀眸子裡有一抹光色劃過,盪開不易察覺的一陣漣漪,唇角也似有似無的翹起,眉眼劍的冷峻冰消雪融,只剩下一片朗朗。
顏綰跟著季大嫂從季坤屋裡拿了紙筆後,便折返回了屋。
將那略有些粗糙的毛邊紙平鋪在桌上,她提著筆儘量平穩的在上面劃出了一條又一條直線。
不過片刻,那淡黃色的紙面上,已經出現了一個縱橫交錯的棋盤。
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顏綰一手拎著那畫出的棋盤,一手執筆,回到了床邊,朝棠觀眨了眨眼,“喏,棋盤~”
大開眼界的肅王殿下眼皮跳了跳:“……那棋子呢?”
顏綰翹著唇角,在那畫出的棋盤下墊了厚厚一疊紙,提筆在橫豎交叉的一個交點處畫了個圓圈,抬眼看棠觀,“這是白子。”
說著,又將那圓圈塗黑,“這是黑子。”
琢磨了一下,她繼續說道,“今日不下圍棋,我這裡有一個新玩法,夫君要不要試試?”
圍棋太過複雜,單單是紙筆並不方便,所以只能換個玩法……
棠觀眯了眯眼,薄唇微啟,“說。”
“唔,就是看誰的五子先連成一線。”顏綰一邊比劃,一邊將五子棋簡單到極致的規則說給棠觀聽,“夫君可明白了?”
棠觀揚眉,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嗓音低沉,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到底是哪裡學來的這些邪門歪道……”
顏綰唇角的弧度越發擴大,權當這是肅王殿下對自己的誇獎,“o(* ̄▽ ̄*)o”
然而,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