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病得狠了,說什麼都不敢給你們寫信。”那封信是讓村頭私塾裡的教書先生幫著寫完的,寫的時候還在想不能讓人看了笑話自己沒念過書。
曾獻羽順便拉過她的手,拽得緊緊的沒有縫隙。大步進去到了床邊:“娘,鳳兒一直擔心昨晚的藥沒效用,看到您好了,她也放心了。”
“多虧了你的藥啊。”說到這裡,不知道是因為心疼兒子還是別的什麼,老太太眼角忽的沁出幾滴眼淚:“我這個窮婆子也沒什麼好的,這還是我做媳婦的時候,羽兒的奶奶給我的。你要是不嫌棄,就帶著好了。”說著,就要把自己手指上已經黯淡得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戒指擼下來,很用了點力氣力,卻又沒見到什麼效果,手指莫名發抖。
“娘,奶奶給您的,您就自己戴著好了。”曾獻羽不等她說話,便要去攔著母親的手。
“我給我媳婦,又不是給你。”老太太一把甩開兒子的手,戒指已經擼下來大半。枯瘦得有些變形的手指上,一道深深的印痕。
哆嗦著手指,把手伸到沈菱鳳面前:“來,娘給你戴上。要不是你,昨晚上我就去閻王爺那兒了。”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又不自覺沁出兩滴眼淚。
經慣見慣多少大場面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從小到大所接觸到的人裡,多是跟父親一樣,把自己最真摯的情感都埋藏在心裡,很少能夠知道他是愛自己的。除了替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設想周到以外,從不會說一句太露出自己感情的詞句。
連她自己都變得跟父親差不多了,不過有時候也會想,要是當初跟亮哥在一起的話,可以一樣大說大笑。後來又覺得自己太傻,那怎麼可能。試看從小他們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