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努力隱忍的臉成了對比。
沈菱鳳拿到這個錦匣,已是心滿意足。他命人送來的東西,自然是十二分的用了心。
曾獻羽伸手拿過那個匣子,看向沈菱鳳的眼神裡透著隱隱恨意,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得這種事,何況他堂堂一品將軍,外頭誰見了他不是小心翼翼,奉迎有加。只是這在沈菱鳳眼裡卻是視若無物的,她的那個人別人說什麼都比不上的。
“這藥匣子精細得很,恐怕這裡頭的藥也是精細難得。倒是這位太醫用心,知道用心巴結差事。”曾獻羽看也不看她,目光只是定在藥匣外的雨過天青色織錦緞上:“夫人用藥一向謹慎,難道太醫送來的丸藥就不要去驗驗,看看是不是能夠平安服下?”
“我自然會去。”沈菱鳳伸手去奪她的錦匣,卻拿不過來。她不能在他手裡露出一絲一毫自己有武功的底子,曾獻羽的小擒拿手派上了用場,沈菱鳳不能不有所忌諱:“難得大人青目,只是一盒安胎藥而已,用不著大人費心思停留至此。”
曾獻羽冷冷一笑:“夫人想得周全,我只是擔心這藥恐怕不是太醫院所制,才讓夫人安心至此吧?”
☆、驕妻夜行 第二卷 相對 第七十七章 瀾惠學舌
沈菱鳳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實在也沒有什麼好跟他說的,開口多問一句:你知道是誰製成的?恐怕他會沒有輕重說出好些話,他篤定的某件事一定不會遮掩,甚至會毫不猶豫說出來,不管對面的人是誰。
曾獻羽不達目的不肯善罷甘休的脾氣又來了,一定要從沈菱鳳嘴裡聽到那幾個字的答案才甘心,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原本就不該他知道,知道了又怎樣,難道他能改變什麼?
“夫人,奴婢將夫人說的貂皮筒子送給了太醫,太醫千恩萬謝地走了。一路上還不住唸叨,說夫人出手大方,還跟從前一樣。”瀾惠進來給她回話,沒覺得裡頭有什麼不對,想著太醫說話的口氣和神態就好笑,忍不住將那些話又學說了一遍。
“從前夫人出手闊綽也是人人知道的,相府的大家閨秀誰敢不巴結?”曾獻羽說話酸溜溜的,倒不像個厲兵秣馬的大將軍,反而更像是吃醋的婦人:“如今倒是要小心翼翼,恐怕背後多少人都在替夫人惋惜不已。”
“是奴婢說錯話了。”瀾惠趕緊認錯,這話要不是她說起來,一定沒有底下這麼多話,曾獻羽最近跟她鬧彆扭,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了。
“你有什麼錯?”沈菱鳳挑起一側眉頭,想要知道什麼那就告訴你好了,沈菱鳳心中冒出一個惡毒的念頭,一閃而過的瞬間,卻牢牢印在心底,有一天,她一定會說出來的:“不過是說了兩句真話,難道說真話也要受罰?若如此,以後誰還敢在我面前說真話?”
“是奴婢嘴快,奴婢不該這樣子沒輕沒重,惹得大人和夫人生氣。”瀾惠很是乖覺,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就長大了好多。
沈菱鳳捏著下頜似笑非笑,忽然記起某天穆辰在後院不經意間跟透露的些許口風,或者是瀾惠看到自己的結局想到了她自己身上,若是不能再為自己打算一番。日後就是要跟自己一樣,與其這樣不如早些打個正經主意,也省得將來後悔莫及。
“誰說你錯來著?”沈菱鳳不管身邊是誰,只要她想,沒什麼做不到的:“很多人都喜歡說真話,聽真話,豈不知這個真話說出來有時候就不那麼好聽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聽真話的度量。今兒就為你說了真話,我也要重重賞你。素日,你跟著我,小玩意兒必然是少不了你的。尋常東西你也瞧不上。今兒當著曾大人的面,我就與你一個莫大的賞賜,但凡是你說出來,我必然竭盡所能,圓了你的心思。”
瀾惠小孩心性。跟在沈菱鳳身邊自來沒有任何擔心,只要是沈菱鳳給她的東西都是好的。別人看著,沈菱鳳驕嬌二氣甚重,一定不容人。獨只有身邊的人,知道她護衛心疼身邊人才是最好的。
“說說,你要什麼?”沈菱鳳瞥了眼努力壓抑著火氣的曾獻羽,你想聽真話那我就說過給你聽。看看你聽了之後會覺得什麼。高興不高興都是自找的。
“奴婢還沒想好呢。”瀾惠脫口而出,其實她要什麼,小姐心裡最清楚。小姐是身不由己,她也是一樣。若是沒有了小姐,沒有了牽掛,就什麼都一樣了。
“那好。等你想好就先和我說,就是辦不到我也要給你想法子,圓了你的心思。”沈菱鳳淡淡一笑,一切盡在掌握中,又何必在乎某些人不明真相的質問。曾獻羽如此做。只會讓自己對他的煙霧越來越深,她不在乎某些人和事的時候,就無須顧及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