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二狗子,顧星河準備去看看。
但一想,何怡靜是怕二狗子的,便把二狗子放下了,弄了點肉,讓他自己在屋裡吃肉。
等他吃飽了,愛拆家就拆,左右屋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最值錢的,也就是給秦衍熬的那杯參茶了。
顧星河往小花園走,剛剛穿過長廊,還沒走進小花園,便聽到何怡靜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表哥是相爺嫡長子,而我是罪臣之後,我高攀不起,還請。。。”
“表哥忘了我吧。”
剛走過來的顧星河一臉懵逼——原來是她哥被甩了,怪不得站在一邊生氣不說話。
第四十四章
很顯然; 她哥被甩了。
而且還是那種被髮好人卡的甩。
古往今來,多少人被踹; 就是以好人卡的方式,什麼你是個好人,我高攀不起; 什麼我心裡直把你當哥哥。
這種橋段,她在小說電視劇裡看的沒有一萬; 也有八千了。
嘆了口氣,顧星河走了過去; 叫了聲表姐。
何怡靜低頭垂淚的動作停了一下,手裡捏著帕子; 擦了擦臉上的淚; 掩飾著自己的失態,對於顧星河的突然到來,頗為意外。
“表妹。。。表妹怎麼來了?”
何怡靜擦完眼淚; 連忙收回了手帕,努力做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一旁立著的顧章則,臉黑得已經看不出來顏色了。
顧星河絲毫不懷疑; 給他一塊豆腐; 他立馬就能用腦袋撞上去。
“大哥; 你早飯還沒吃呢; 先去吃飯吧。”
顧星河隨意找了個藉口,想把顧章則支走,自己單獨跟何怡靜聊聊; 探探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但顧章則不為所動,一動不動地站著,直直地看著何怡靜,眼睛似乎隨時都能滴出血來。
顧星河見此,只能再把話說白一點:“我跟表姐有話說,你迴避一下。”
顧章則一怔:“你與她有甚說的?”
顧星河道:“我們怎麼沒話說了?我們同時女子,當然有話說了。”
顧章則猶豫了一會兒,道:“那你們先聊。”
轉身出花園時,目光還一直往何怡靜身上看。
顧章則走到垂花門,又停下了腳步,叫顧星河:“,妹妹,你過來。”
八成是交代她,讓她不要與何怡靜發生什麼爭執的。
顧星河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顧章則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囑咐道:“靜兒。。。她,命苦得很,你莫要為難她。”
顧星河肅然起敬。
這可真是感動大夏好備胎,哪怕一腳被踹了,還心心念念著心上人別被為難了。
她什麼時候能養得出這樣的備胎?
要是養出來了,她二話不說就結婚。
這年頭,靠譜的好男人委實不多了。
她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顧星河點點頭,催促著顧章則:“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就是問問表姐,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你是個大男人,不方便跟你說,我和她同為女子,我倆更好溝通。”
聽顧星河這樣說,顧章則緊皺著的眉才稍稍舒展了一點,又囉嗦了許多事,方走出了花園。
顧星河取找何怡靜。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清早的露水依偎在花瓣枝葉中,瑟瑟發抖。
何怡靜就站在花叢中,身在花叢不賞花,只因她是最美的那一朵。
花園中有涼亭,涼亭中有著石桌和石凳,顧星河喚來了小丫鬟,讓丫鬟泡上茶,端上小點心,做好了跟何怡靜促膝長談的準備。
小丫鬟把東西擺好,有那等趨風附雅的小丫鬟,端上了剛點燃的薰香。
在很久很久以前,薰香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有喜歡的,便點上,不喜歡的,便用瓜果放在屋內,代替薰香。
秦衍病弱,一直呆在王府養病,甚少出來走動,世人只知九王世子爺清雋無儔,卻不知其模樣。
直到那一年,嘉寧公主生日,宣平帝在皇莊為嘉寧公主慶祝,湖心亭中,涼風習習,浮動著白紗,琴音嫋嫋,奏著春花秋月夜,和著朦朧若霧的檀香,絲絲繞繞地傳入眾人耳內。
夜風拂動,月色如霜,掀開湖心亭垂下的紗幔的一角。
秦衍一身錦衣,素手撫琴,做成仙鶴形狀的薰香爐裡吐出團團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