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句話,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她並不清楚顧章則和林家的恩怨,可從林文啟與顧章則微妙的關係,她也能推斷出一二。
顧章則並不是一個極端的人,相反,他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帶著幾分一條筋的書生意氣,這樣的一個人,絕不會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的外祖家斷了聯絡。
除非是外祖家做了讓他容忍不了的事情。
想到林家二度嫁女,顧星河心中悲涼,最後的一句話,更是一語雙關點明。
對親女的死活不管不顧,指顧修承,也指林家。
面對顧星河的疾言厲色,林文啟臉色微變,顧星河的話讓他根本無法接,後面的話,更是讓善於言辭的他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顧星河道:“都道林家千年世家,詩禮簪纓傳世,熟讀聖賢書,然而卻做出這種事情,實在令人不齒!”
溫暖的太陽照在身上,秦衍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說實在的,他想懟林文啟很久了。
他跟林文啟的關係雖然不錯,可有時候林文啟的那張嘴啊,委實招人厭。
若是李夜城,一拳下去林文啟就老實了,但他不是李夜城,沒那麼好的身體,只能冷冷地瞧上林文啟一眼,然後故作不跟他一般見識,面無表情繼續撫琴。
其實他心裡,很想跟他一般見識。
秦衍抬著下巴,歪在顧星河懷裡,幽藍的眼睛裡漫上了笑意。
林文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原本伶牙俐齒的他,此時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星河微微揚眉,準備帶著顧章則走了。
人要見好就收,萬一真惹怒了林文啟,誰知道他會不會當街把她暴打一頓。
她可要控制好分寸,在他暴走的邊緣試探試探就行了。
顧星河拉著顧章則,回頭道:“還有啊,公子您彆氣。”
“我只是一個小丫頭,沒讀過聖賢書,更不識幾個字,也不知道什麼是規矩跟您熟讀聖賢書懂規矩知進退的人不一樣,如果說了什麼不知進退的話,您可千萬別生氣,因為我呀~”
纖長的手指撫摸著二狗子軟軟的毛,顧星河笑眼彎彎,道:“就是故意的!”
說完這句話,顧星河迅速帶著顧章則消失在林文啟的視線。
秦衍倚在顧星河懷裡,忽然覺得,顧星河懟人時的模樣,好像也沒那麼招人厭。
尤其是,在懟林文啟的時候。
非但不招人厭,甚至還有一些些的小可愛。
那句三分戲謔,七分得意的話,在林文啟耳邊瘋狂迴盪:
就是故意的~
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