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如同引燃了鞭炮的引線。
“好!”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聲。
但她不管。她答應過勞莎幫助她,她就要為她找出兇手,給他應有的懲罰。
徐離慎的身份地位,是否會對他提起訴訟,給予他應有的懲罰,都不是由公平正義和真理決定的,而要由省城的首腦人物來決定。他的生死,根本就不源於他是不是兇手的問題。
宋雨潞則依舊正義凜然,她的發言擲地有聲:“因此我們斷定,這的確是一起謀殺案。根據這些屬於女子的骨頭碎片,我們可以推斷,被害的女子勞莎,已經死亡。你們所見到的,就是她的屍骨。而害死她的真兇,就是她的丈夫--徐離慎。”
陳鼎沅仔細觀察了她呈給他的這個證據,沉默無聲。
她特意將她此番出示的證據,也拿到了陳鼎沅的面前,她相信,身為省立大學的生物學專家,他的專業知識會告訴他正確的答案:“如果一個人的小拇指斷了一截,這個人肯定還可以活下去。但如果一個人頭顱側面的這樣一塊骨頭,完全沒有了,那麼這個人,還能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這些骨頭碎片,是人類顱骨的一部分。大家看一看,這些碎片上,有明顯的耳道的痕跡。因此我判斷,這是顳骨,屬於顱骨的一部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順著她的手看過去。
於是,宋雨潞出示證據的過程得以繼續:“在我們發現的骨頭的碎片中,還有一個最直接的證據,我請大家來看一下。”
董斯瀚扭頭看向辛伯宇與秋沛秦,兩者的首肯,讓他也肯定地點點頭。
“董探長,我想請問,是否考試可以告一段落?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證據,要繼續出示。”
宋雨潞的話,還沒有說完。她揮了揮手,成功讓現場重又迴歸鴉雀無聲。
徐離慎則面如死灰。
陳鼎沅的表情尷尬不已,汗如雨下。如果第一次他說錯,還僅僅是因為他的自傲而犯了低階的錯誤,那麼第二次,他輸得心服口服。
在場的人們,響起一聲高似一聲的驚歎,驚歎過後,是雷鳴般的掌聲。
董斯瀚接過醫學院學生帶來的說明,向辛伯宇和秋沛秦的方向大聲說道:“這個頭蓋骨,確實來自於農場,確實是一頭小牛的頭蓋骨。而且,它就是因為腦積水死亡的。”
人們吃驚不小,眼光轉向判官董斯瀚。
兩個人,在這一刻,竟然意外地達成了一致。
對於她的見解,陳鼎沅沉吟良久,終於點點頭,表示同意宋雨潞的觀點,他的話音顯得分外沉重:“由於顱腦疾患使得腦脊液分泌過多,又因為迴圈、吸收障礙致使顱內腦脊液量增加,腦室系統擴大,蛛網膜下腔擴大。夫人,您是對的。我同意您的觀點。”
宋雨潞點頭,兩人這一次找到了共同語言:“是的,因為患有疾病,它才會幼年夭折。我覺得,看起來,這似乎應該是--腦積水一類的病症。”
終於,陳鼎沅抬起頭來,他有些氣餒,但依舊很肯定地說道:“夫人,你是對的。這個頭蓋骨之所以呈現圓形,只有一種可能,這隻小牛患有疾病。”
宋雨潞則在另一邊耐性十足地等待著。
陳鼎沅驚訝萬分地聽著宋雨潞的說法,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到董斯瀚身邊,又拿過了那個圓形的頭蓋骨,再度認真仔細地觀察。
她的沉思還在繼續:“可是,為什麼一隻小牛,會有和人類一樣呈圓形的頭蓋骨,顯示出與人類相同的圓形特徵呢?”
“我在它的上面,發現了一些細小的毛髮,這些毛髮,似乎與牛毛相似。所以,我認為,這應該是一隻小牛的頭蓋骨。”
人們頓時恢復了好奇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齊刷刷地,看向臺上的女主角。
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臺下的觀眾們因為倍感無聊,而昏昏欲睡。她終於抬起了頭,鄭重地將頭蓋骨還給董斯瀚,斬釘截鐵地對大家說道:“雖然我的確認為,它根本就不屬於人類,但也絕不是猴子的。”
宋雨潞拿著放大鏡,在頭骨上再次審視,將剛剛觀察到的一些細節,再度審慎研究。
董斯瀚立刻點頭,看向一旁的醫學院的學生們。果然,孩子們的試驗箱裡面一切齊全,放大鏡很快送了過來。
“錯。”宋雨潞回答道。但她依然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對董斯瀚要求道:“我需要一個放大鏡。”
見宋雨潞久久沒有給出結果,陳鼎沅笑了,話語